紧接着沈清身侧的位置晃了晃,齐振恒重重地坐到了床上,坐在她身边。
沈清低垂着脸,透过红帕子下缘的缝隙,看到齐振恒的膝盖方向靠向了自己。
紧接着,她的红帕子就被轻轻拿起来了。
齐振恒满脸通红,双目灼灼地望着她:“清儿……我终于娶到你了……你可知晓我等这一日,等了有多久……”
说完,双手捧上沈清的脸颊,低下头来。
沈清一个紧张,侧了下脸,他就只吻到她的唇角,但他似乎也很满足,就这样捧着她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唇角。
沈清有点难受,但还是强忍着。
如今她已是齐振恒的妻子,她需要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沈清忍着难受,依偎在齐振恒怀中。
所幸他喝多了,只是抱着她呢喃半晌,就倒向身后的床,沉沉睡去。
沈清费劲地帮他把身上的新郎服脱了,然后又脱了自己身上一身又重又长的红褂裙,这才躺到床上去。
她给齐振恒和自己都盖上大红的喜被。
外头的热闹已全然平息,月色透过浅黄的窗子透进来。
沈清睡不着,侧着身子,双手枕在耳下,看向窗外。
门外无人,偶有巡逻的佩刀官兵在院子里走动。
巡抚大人的府邸戒备森严,到处是佩刀官兵在巡逻,谁敢闯进来闹事,脑袋当场掉地。
绝不会像高家那样,随时有人能溜进去打她的肚子、甚至取她的命。
这也是沈清心甘情愿嫁给齐振恒的原因。
她和她的孩子,需要齐振恒的庇护。
身后,齐振恒打着呼噜。
沈清有点烦躁,动了下身子。
她想到了程稚文。
先前住在程家,她和程稚文同床共枕,但程稚文几乎不打呼,他甚至连酒都不怎么喝,时刻保持着警惕。
决定真正生关系的那一刻,沈清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和程稚文在一起,不想,他却是突然葬身大海。
沈清默默流下眼泪。
这些年,和程稚文的一切,像电影画面一样,在她眼前倒带。
唯有此时,她置身于一段没有爱的婚姻中,才能明白,他们曾经是相爱的,自己有多爱程稚文。
她双手抚着孕肚,暗暗决定一定要平安生下程稚文的孩子,好好培养,为他留下优秀的后代!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安然地过去了一个月。
沈清与齐振恒也成婚了一个月时间。
这些时日,只要齐振恒在江州,他们都是睡在一起的。
一开始,沈清会紧张,担心齐振恒想过夫妻生活,所幸事情并未生。
齐振恒只是从身后抱着她,说些孩子出生后的打算,并未要求她做亲密的事。
渐渐的,沈清也放下新心来。
很快迎来了中秋,距离沈清临盆只剩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到广州的西医院生产。
历史上,这家医院在翌年,成功为一名当地产妇实行了剖腹产,产妇和孩子都健康。
与其让江州的产婆,用最古老的方式,为她实行一场不可控的分娩,她还不如去一家可能已经具备剖腹产技术的西医院生产。
沈清当天夜里,就告诉了刚从绗州回来的齐振恒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