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众宗亲小声议论:
“不得了,这野种……这娃儿是巡抚大人的?”
“巡抚大人看上去年轻有为,要什么姑娘没有?为何要跟她一寡妇生孩子?”
“许是看沈氏长得漂亮……你们瞧那勾魂的劲儿……”
“听说俩人早些年就是相好了!都是永州人……”
齐振恒沉眸盯了众人片刻,转身走到沈清面前。
他半蹲下身子,握着沈清的手,抬头望着她,柔声问道:“咱们回去吧?”
沈清咬唇,没说什么,一手扶着腰,艰难起身。
齐振恒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外头有轿子。”
他长得高大健壮,轻轻松松就把沈清打横抱起来。
佩刀官兵像人墙一样,把高家一众人等阻隔开来。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女人高声呼道:“他是巡抚,他就能和寡妇暗中行淫秽之事、就能贪图高家的财产吗?我们要往上告!告到总督那边!把这对奸夫淫妇都给抓起来!”
是刚才那个煽风点火的妇人。
齐振恒抱着沈清转身,冷冷看着那妇人,吼道:“把此人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我要亲自审问!”
“是!”
官兵上前,将那妇人抓起来,扭出宗祠。
在场的人皆都白了脸。
齐振恒将沈清抱进马车,直接吩咐老许回自己的府邸。
沈清什么都没说。
她很累,身子靠着,闭上眼睛,平复情绪。
方才被高家宗亲那般侮辱,她都没什么情绪反应,因为她身为一个现代人,深知母体的情绪,对胎儿有多重要。
自从知道程稚文离世那次,她伤心过度,差点流产,她就告诉自己,这段时间,天大的事,也要冷静对待。
不过方才那番折腾,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受了影响,此刻胎动得厉害。
温暖的掌心覆在孕肚上,她小声告诉孩子:“没事儿了,不怕,有娘在……”
正说着,男人温热的掌心覆到她手背上。
齐振恒单手将她抱进怀中,轻声说道:“清儿,事已至此,咱们成婚吧。唯有我成为这孩子的父亲,才能保护你们娘俩。”
沈清意外。
齐振恒以前是跟她求过婚,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她还未怀孕。
这次他去广州接她,并未再提成亲的事,她以为他看到自己有了别人的孩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想,他到底还是提了。
她摇头:“咱们说好只做兄妹的。”
她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更不想拖累他。
“我知道你不爱我……”齐振恒握紧她的手,低落道,“稚文弟已不在人世,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就让我来呵护你们母子俩。”
她手一抖,没说什么,眼泪从紧闭的眼缝中滚落。
原来他全都知道。
所以他没有问过她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没问过程稚文如今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