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顿住脚步,冷呵一声:“我没忘!你告诫我,不要进男人的房,不要走捷径!所以我今天在西餐厅跟克拉克谈生意,这也不行?”
说完,快步走进房内。
房门刚阖上,还未上锁,就被程稚文用力从外头推进来。
他反锁上门,整个人像一只高大的、怒的野兽,朝她逼近。
她后怕地看着他,身体节节后退,本能地取下簪刀,横在身前:“你别过来!”
他看着她手中的红宝簪刀,笑了下:“用我送你的刀刺我?你可真行!”
她这才想起这把簪刀还是他送的,气得丢到床上:“我还给你!谁要你的东西!”
他凉笑着步步紧逼:“还给我?那你倒是把先前那把荷花簪刀也一起还给我。”
沈清错愕:“那把也是你的?”
是他送给原身的。
难怪原身一直宝贝地将它与其他贵重的金器放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程稚文了。
后背抵到墙上,无奈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送她簪刀,你在上元灯节上吻她,你明明喜欢她,可你为何还要抛弃她?”
“吻?”
他似乎很错愕,再次重复这个字眼:“你说我在上元灯节上吻了她?”
沈清气道:“对啊!你去留洋之前,你明明吻了她,你是忘了还是打算死不承认啊?”
程稚文摇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吻过她。”
沈清就觉得他在装,更气了一把推开他:“装!你就继续装吧!”
她趁他愣神,跑到头等舱的私人甲板上,总算觉得安全点了。
程稚文昨晚趁她喝醉,不知怎么偷摸到房里,她被吓到了。
虽然只是额头,但如果她没及时醒来推开他,他估计要趁她酒醉做点什么。
她是不会再让他有这种机会了!
俯身靠在栏杆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吹着海风,沈清头脑清醒了不少,胸腔内的怒气也慢慢地平下去了。
克拉克那边是不行了,还得重新找贸易商,希望这条船上还有其他贸易商,再慢慢打听吧。
而上元灯节的那个吻,怎么那么奇怪呢?
原身的记忆里,那日明明有人吻她,虽然少年上半张脸戴着面具,但下半张脸,一看就是程稚文啊。
脸还能有假啊?
可程稚文为何死活不承认?
肯定还是因为渣!
沈清叹了叹气,也知道他连一个吻都不愿承认,那就是真的没喜欢过吧……
想起初见时,程稚文以为她是原身,那刻薄的嫌弃样,还真的是装不出来的!
看来是真的没爱过。
哎……
沈清替原身不值。
“沈小姐,这么巧?”
沈清回过神,看向声音来源。
是昨晚和程稚文在一起的朋友。
一个矮矮瘦瘦、白白净净、戴着圆眼镜的中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