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杏色地毯、浅棕色的抽象花纹壁纸、全实木家具、油画、壁炉,还有头顶璀璨的水晶灯。
这是一个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相当豪华的欧式房间。
“天啊,这样的房间只花了十两银子,老许是怎么办到的?”
她走进房间,转身将门锁上,两个手提箱放到行李架上,走到厚实的布艺沙上一坐,舒服得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和现代欧式房没什么差别的豪华房间,内心竟有回到现代的恍惚感。
不过……怎么没有床?
沈清站起身,环视整个屋子,现这屋里还有三个门。
她每个房门都打开看了眼。
三个房间里有一个卧室、一个浴室、一个书房。
竟然还是个套房。
沈清很满意,再次检查了一遍门锁,然后把手提箱提进卧室。
打开其中一个,把衣裳都拿出来挂上,真丝睡裙丢到床上。
她方才看到浴室有花洒,有点兴奋。
穿来清朝几个月,从没见过花洒,眼下这浴室就有,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一头的盘冲干净。
准备好睡裙和毛巾,她立即坐在妆台前解盘。
摸到髻上的红宝石簪,手顿了下,失神几秒,才取下来。
老许说,程稚文已经回上海了……
如果他还住礼查饭店,那么距离她现在的位置,不过几公里。
之前还说要跟她一起去欧洲的,后来她现自己喜欢上他,便没主动提,而他也没再提起去欧洲的事。
他肯定是不知道她今日就要离开中国。
他忙他的事,她奔赴自己的前程。
此去欧洲,是凶是吉,无可预知。
如果她这趟回不来,那上次一别,便成了永别。
然而这样感伤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晓,对他毫无影响——
这大概就是所有无缘男女的写照。
沈清叹了叹气,将红宝簪刀放到桌上,把厚重的盘解开。
耳边传来一阵长长的呜鸣声,客轮要出港了。
这个声音的出现,意味着船下的闲杂人不能上船,船上的人也不能下去。
这艘载了几百人的客轮,即将寂寞地穿越海峡,去到英国。
而她也一样,独自一人开始旅程。
沈清了会儿怔,叹着气把盘全解了。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眼。
一望无际的海面,再也看不到任何建筑物。
客轮已出港。
她放下心,又前去检查了一道大门,这才拿着睡衣和毛巾去浴室。
太久没冲澡,加上一头及腰长又浓又密,沈清收拾好自己,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
浴室门开,人刚走出来,就瞧见客厅沙坐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