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大感不妙,悄悄问老许,却仍不得程稚文踪迹。
她在老许的护送下,带着琥珀浆液前去摆放机器的地方。
盖布掀开,是一台长长的机器,占地足有五六平方。
沈清上前转了一圈,机器外观倒是与她在现代所见的湿法纺丝机很像。
施密特给机器通上电。
沈清把浆液倒入输液管,浆液经过滤器、计量泵,进入拉丝头拉成丝,然后再通过甬道进入纺丝工艺。
到底是初代工具,度不快,经过大半时辰,才纺出一米长的土黄色的尼龙纤维料。
沈清立即上前去检查布料。
她拉着料子对准窗外的阳光看透光性。
一点都不透光。
她暗暗地想:看来这次有点戏了。
施密特也上前来摸了摸料子,很满意,直夸这是真是伟大的创意。
翻译逐一翻译出来。
沈清没理他,静静等待一整匹的料子纺出来,立即招呼老许把料子搬到马车上。
她要在马车上做防钻绒测试。
不可让施密特看到她拿出绒毛,否则很难说欧洲明天就会出现羽绒衣。
老许扛起料子要走,却被施密特拦住。
沈清就觉得这人是看程稚文今日不在,想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果不其然,眼睛盯着她手中的原料空桶,说了几句德语。
翻译:“施密特先生问您——倒入机器中的浆液,是用什么提炼出来的?”
沈清登时将原料桶往身后一藏,用中文说道:“地沟油。”
琥珀原浆颜色黑中带黄,和地沟油也没什么差别了。
翻译没听懂话:“什么是‘地沟油’?”
沈清瞎扯道:“就是从厨房的潲水桶里,最上层的油刮下来,经过沉淀,就成了我这个原料。”
翻译逐一转达给施密特听,施密特不太信,一双眼睛狐疑地在她的原料桶里打转。
沈清赶紧招呼老许走人。
回到马车上,她立即将刚纺出来的料子裁剪出一个袋子,充绒进去,四面全用五层针脚严密地封住。
绒袋放到马车尾部,又裁出一小块料子,仔细将绒毛往上扎,用人力测试绒毛能不能跑得过去。
绒毛根部紧紧卡在纤维与纤维之间的缝隙里,暂时出不去。
沈清有了三分信心,等待绒袋的结果。
她坐在马车里等了一个时辰,实在无聊,干脆坐到车门边,同老许说说话。
正要开口,从门外推进来一个红色长型饰盒。
沈清好奇,掀开帘子,问:“老许,这是什么?谁给我的?”
“方才程老板的保镖来过了,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应当是程老板要给你的。”
沈清惊喜地将饰盒拿起来。
还能知道吩咐报表送东西过来,说明人没事。
没事就好……
沈清甜甜地笑着,打开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