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都知道,嘲讽道:“我会靠自己解决二房的债务,不靠男人。再说了,您以为男人那么好靠?”
脚踏实地做事,不要妄想走捷径。
捷径的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这是程稚文对她的“忠告”!
沈清离开大房家,立即去钱庄,将一万两银票兑换成若干小额银票。
然后回高家收拾细软,准备稍后去市集雇一辆马车前往淮县。
背着细软走出高家大门,瞧见熟悉的马车候在外头,心下一喜,小跑过去。
“老许,你没事吧?”
老许跳下马车,憨笑地挠挠头:“我没事,好好的!您要去哪里?我送您去!”
“走!那一起去淮县!我要去付春毛的货款!”
“好嘞!”
马车往淮县奔去。
沈清把剩下的鸭毛款付给养殖场的老板,顺利获得这批春毛。
她还放了定金,定下今年的冬毛。
见到银票,那老板相信沈清是来做生意的,才正眼和她说话。
“沈老板,我明日就组织工人将春毛采下来,十日内送到江州给你!”
沈清摆了摆手:“先不着急采,继续放着,我需要的时候会通知你采。”
“为啥?”
沈清笑笑,没说什么,招呼老许出去其他养殖场。
她以同样的方法收购了江浙两地所有养鸭场的春毛,但却不要求现在采。
回去的路上,老许问:“沈老板,您付了银子,为何不赶紧让他们把春毛采了,送到江州给咱们呢?”
沈清坐在门边,帘子扎在一侧,看着逐渐萧瑟的前路,情绪没什么起伏地说道:
“和养殖场谈的是不分毛,全采。如若现在将所有鸭毛运来工厂,第一,我们需要很多人工处理分毛工作;第二,毛一分好,就得立即进行清洗和消毒,否则会臭。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银子请工人分毛,也缺乏消毒材料。”
程稚文那日只买了一麻袋的漂白粉,用不了多久,要消毒那么一大批的鸭毛,需要很多漂白粉。
眼下和程稚文闹崩了,不好再让他帮忙买漂白粉,沈清打算亲自去上海一趟,见见其他买办。
老许不清楚这些内情,说道:“那……那早晚有一日得请工人、得消毒呐!再放下去,春毛就成夏毛了。”
沈清笑:“放心吧,不出几日,就有人愿意帮咱们把毛分好!”
三日后,果然有外县的药商找到铺子。
掌柜前来通报,沈清赶紧过去见客。
走进铺子,有个中年男人背手站在柜台前,观赏陈列在墙上的人造丝。
沈清笑着上前,跟对方拱了拱手:“李老板,喜欢这料子?买点带回去给闺女做衣裳?”
李老板闻声转过身,看着沈清,怔得一时忘记打招呼。
掌柜赶紧介绍道:“李老板,这位是我们高家的大当家沈老板。”
沈清又笑着拱了拱手。
李老板回过神来,也拱了拱手:“这沈老板如此年轻就罢了,竟还是如此貌美的女子!”
沈清笑着请他到里屋坐。
掌柜送上热茶,沈清给李老板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
“李老板这是为了春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