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爷面色一僵,以为沈清要趁机狠敲自己一笔,防备地问:“什么条件?”
沈清道:“我帮您促成这件事,您再给我的生意投上一万两。”
高大爷闻言,脸色一松:“就这?”
沈清点头:“是的,先前人造丝生意您投了一次,这次我又有新料子,您再投一次,将来挣到银子了,我一定给您分红!”
高大爷无所谓分不分红的。
沈清那几万两的小生意,跟一年上百万两的马草生意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若沈清能帮他度过这次难关,一万两直接送给她都值了!
思及此,高大爷豪爽道:“没问题!只要我今年的马草生意解决了!别说一万两,五万两我都给你投!”
有他这句话,沈清立即出门找程稚文。
上了马车,才想起来自己压根不知程稚文目前在何处。
好几日没见着他人影了。
她问老许:“你知道程老板眼下在哪儿吗?是不是还住在齐大人那儿?”
老许笑着驾动马车:“程老板去住客栈了,已经好些时日不住知州衙门了。”
“咋了不住知州衙门?不是在那儿住了好一阵么?”
“小的也不清楚。”
沈清点点头:“那就去客栈找程老板吧。”
到了客栈,程稚文却没在房里。
沈清猜他出去谈生意了,便坐在客栈一楼喝茶,边等他回来。
这一等,直接等到夜里。
瞧见那顶熟悉的黑色羊绒礼帽,沈清开心地起了身,朝客栈门口小跑去。
“你回来了呀?我等你大半天了。”
程稚文冷冷地瞧着她:“何事?”
沈清被他这幅冷淡的态度搞得一愣,跟着他上客栈二楼,边走边说道:“我有事儿想求你。”
他没说什么,阔步进了房间。
沈清跟进,门一关,立刻闻到了酒味。
她仔细观察程稚文的脸。
双颊通红,喝了不少酒。
她走到圆桌边倒茶:“去哪儿喝酒了呀?”
他一声不吭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在身侧,双目沉沉地看着她。
“乐春阁,你最熟悉的地方不是?”
沈清听出他在讽刺自己曾经为了求他办事而打扮成乐春阁的艺伎混进包间,倒茶的手一顿。
心中来了气,但想起这番前来有事求他,只得生生忍下。
把茶水端到他面前,说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他没接她的茶:“说说看。”
“车驾清吏司今年换了大人,你知道吗?”
“知道。”
沈清低声说道:“高家大房做军需马草多年,但今年新上任的车驾清吏大人,把他的份额给收了,但他已经花光身家囤了一整年的马草。”
他静静听完,冷笑道:“高家大房答应给你多少银子?”
“他答应再投我一万两。”
“一万两就能买你上门求我办事,到底是你便宜还是我便宜?”
这话不仅讽刺,还充满了看轻,沈清听出来了,心情越不舒服,隐忍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