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声,老式木门从里头拉开,掌柜出来了。
沈清闻声望去,从快闭合的门缝间看一眼里头。
看不见那人的全貌,只见衣袖一角,是十分繁复的花纹,进贡宫廷的那种。
这种花纹,上次还是在赵员外那个老贱人身上瞧见过。
沈清预感不好。
掌柜在太师椅上入座,将资料往她面前一放,歉意道:“沈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同意借您这笔银子。”
希望落空!
又是被赵员外那贱人给破坏的!
沈清恨恨望向那个门,故意大声问:“坐在里头的是赵员外吗?”
掌柜一惊,忙摆手:“自然不是……我们的老板姓王,怎可能是赵员外呢?”
沈清嚯的起身,直直朝那面门走去,抬脚狠狠一踢。
门被她踢崩了一条缝,她又踢了几道,门完全散架,敞得大开。
赵员外和另一个头花白的老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喝着茶。
所以钱庄老板不是赵员外,但却因为他的关系,钱庄拒绝了她的贷款。
沈清想起高元奇也是受赵员外指使,自己今时今日都拜他所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冲进去,抓起桌上的热茶往赵员外那个老贱人脸上泼去。
“啊~~~”赵员外尖叫出声,抬手去擦自己的脸,连手也给烫着了,叫得更大声了。
“你这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不把你办了我不姓赵!”
他扑上来,直接给了沈清一巴掌。
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足足高了沈清一个半的脑袋,手劲大,一下把沈清给打懵了。
懵圈之际,赵员外将她往一旁的罗汉床上一推,一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骑到她身上。
眼见手就要从她裙摆下方探进去,赵员外忽然神色一僵,手往后腰摸去。
再举手,全是血,惊得他一张脸剧烈抽搐,掐着沈清脖子的手也松开,举起双手站起身。
“好汉饶命呐……好汉饶命呐……好汉饶命呐……”
他又哭又叫,却不敢动,老老实实地举着双手。
沈清知道他身后有人用刀一类的锋利器具顶着他,所以他的手去摸了后腰一道,才会立即有血,人才会不敢动,举着双手投降。
沈清下了罗汉床,就见是一个身穿寻常长褂袍、头戴瓜皮帽的年轻男人抵着赵员外。
细看之下,瓜皮帽下有鬓。
不是阴阳头!
是和程稚文一样的短!
“沈老板,赶紧走!”男人低声提醒道。
沈清回过神:“谢谢好汉相救!”
她提着褂裙冲出房间,下了一楼。
出了钱庄,远远地就听到马蹄声。
有人报官,县衙那边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