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稚文!
沈清又惊又喜,小跑过去。
齐振恒先看到她,站起身:“你过来了。”
她没顾上回答他,眼巴巴地望着程稚文:“你来江州了呀?我刚给你打了电报。”
程稚文抬头,对她笑了下。
弯弯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明亮、深邃,仿若星辰。
沈清忽然间心跳加。
“什么事给我打电报?”
沈清回过神,提着褂裙坐了下来,说道:“机器被砸坏了,想让你看看能不能修。”
程稚文神色凝重地看一眼齐振恒:“振恒兄都告诉我了,稍后一起去工厂瞧瞧。”
回想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遭遇的一切,沈清又气又委屈。
“高老三的儿子说我害死他爹,所以报复我!他爹死在妓女身上的好吧?难不成我去买通那个妓女搞死他爹?”
程稚文没说什么,边听边给她倒一杯茶。
齐振恒则浓眉紧蹙,板起脸说道:“妇道人家说话怎能如此粗鄙?”
沈清讪讪闭上嘴,跟程稚文打眼色,无声投诉:他就是迂腐,我没骗你吧?
程稚文秒懂,弯眸笑了下,算给她回应。
“振恒兄,无碍。她野惯了,也就嘴巴粗鲁。”
“这哪是粗鲁?”沈清抬手推了他一下,不满道,“我实话实说好不?高老三就是死在妓女身上的呀!”
齐振恒轻咳着别过脸去,一脸羞赧。
程稚文笑着看沈清:“好好好,你不是粗鲁,你是真性情,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沈清和程稚文闹了会儿,终于看回齐振恒:“齐大人,高元奇那只毒蛇招了吗?”
齐振恒蹙眉摇头:“昨晚用了一夜刑,死活不说实话!”
沈清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我去瞧瞧!”
“一起!”
“一起。”
程稚文和齐振恒同时说道。
沈清看一眼俩人:“那一起走啊。”说完,熟门熟路地往偏院的地牢走。
程稚文和齐振恒互视一眼,没说什么。
地牢,最后一间牢房,高元奇趴在铺了稻草的地板上休息。
沈清走过去,提起褂裙裙摆,用力踢了牢房门一记,铁链锁出“哗啦啦”的金属脆响,格外刺耳。
“高元奇!”她大吼,“拜你所赐,我的工厂没了!你真是恶毒!”
高元奇闻声转醒,艰难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她跟前。
“你害死我爹,你就不恶毒?”
“我如果有那本事害死你爹,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今日?我还能留着你来报复我?”
高元奇没吱声。
程稚文走过来,将她拉到身后,自己面对高元奇。
“不说是么?有的是办法折磨你。”他唇角勾了勾,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短刀。
锋利的刀口露出森森白光。
他眯眼瞧着刀片,轻笑道:“将你浑身的皮剥下来,躯体和皮囊都挂在城墙上爆晒、淋辣油,晒足七七四十九天,让你老娘和妻儿天天站在城墙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