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
事实证明她没赌错,人造丝因此名声大振,已经吸引到三地的客商。她相信,人造丝会有不错的未来!
虽然同时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沈清看向一脸诡计多端的赵员外。
她才不信这个三番五次要置她于死地的恶人,会因为她答应卖宅子而保护她。
怕是宅子一卖,反手就把她给杀了!再把给她的二十万两银子抢回去!
反正都是死,她也不便宜了这狗东西和他背后的人!
思及此,沈清抬头望向齐振恒,坚定道:“齐大人,我不想卖宅子,我现在只想把债还清了,拿回借据和房地契!”
齐振恒落眸看着她,点点头。
随后变了脸色地看向赵员外,口气严肃:“好了!既然夫人不愿意卖宅子,就没有强迫的道理,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
“诶诶!”赵员外哈腰点头,手伸进袖袋,拿出一张黄的纸递给齐振恒,“齐大人,这借据上写明本金归还期限为光绪十一年玄月,这玄月还未到,我是能拒绝收回本金的。”
齐振恒皱眉看着借据,在心中斟酌。
沈清屏息等待。
来时她就想到赵员外这狗东西有可能会拒绝收回借款,毕竟还款期确实未到,但她想着齐振恒能不能看在与程稚文的面上,帮她一把。
想起三月未见的程稚文,沈清的心猛地被扯了一道。
有点不舒服。
“既然如此,”齐振恒将借据还给赵员外,“那夫人您就玄月再将本金归还了吧!到时候本官还将为你二人做见证人。”
“齐大人……”沈清想求齐振恒,被他一个眼神给禁止了。
赵员外将借据塞回袖袋:“沈老板,后会有期!”
“哈哈哈哈。”他大笑着离去。
门关上,沈清懊恼地看向齐振恒。
齐振恒已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安抚道:“夫人,稚文弟拜托过我,平日里多照顾着你,我定会做到,但不可太过明显,让人看出包庇之嫌,否则怕是会对你不利。”
沈清叹气。
“我理解。”她对齐振恒鞠了一躬,“今日劳烦齐大人了。”
将桌上的银票收好,放进荷包,她告辞了齐振恒。
马车往市郊狂奔,回工厂。
沈清想着临走前齐振恒那番话,心中越想念程稚文,打开帘子,问老许:“程老板最近在上海吗?我找他有事儿。”
“听说程老板还在永州。”
沈清意外:“他都回永州两三个月了吧?就算回去成亲,这蜜月期也拉得太长了。”
面上轻松自然,开着玩笑,声音却隐隐紧,心脏也有些不舒服。
老许笑道:“听说程老爷急着抱孙子,程老板可能要等二少奶奶有喜了才能回上海做生意。”
沈清勉强笑了下:“哦,忙着造人啊。”
老许不懂什么叫“造人”,便问她“造人”是什么意思。
沈清落寞地说了声“生娃儿”,便落下帘子,坐回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