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着心口,打了个嗝。
春菊开心问道:“少奶奶,您这趟去上海,有什么收获吗?”
沈清点点头,转而问:“我问你个事儿。”
“少奶奶请说。”
“我跟程稚文没退婚前,经常见面么?”
在原身的记忆里,他们是鲜少见面的,可程稚文明显很了解原身的一些习惯。
连跟原身打小形影不离的春菊、当了原身半年婆婆的高刘氏,都分辨不出这副身体已经换了主人。
可程稚文却一眼看出来了,甚至还为了等待原身的下落,跟着她来到江州……
所以程稚文和原身之间,到底还生过什么呢?
沈清觉得自己的记忆要么有缺失,要么就是有些事情连原身自己也不知道。
“我记得有一年,您跟程二少一起去过上元灯节。”春菊想了想,“还有一年仲夏,您去过程家池亭赏鱼。”
“这不才两次吗?”沈清来了精神,坐直身体,“那两次见面,他们……我们,就是我和程二少,有生过什么事情吗?”
春菊想了想,然后摇头:“好像没有呢。”
……
翌日,沈清用过早膳,带春菊去了农贸市场。
她买了五十斤大豆,和春菊一起扛着去了缂丝坊。
“少奶奶……”春菊气喘吁吁地问,“您买这么多大豆要做什么呢?”
“提取浆粕呢。”沈清晃了晃肩上一大袋子的大豆说道,“我想了想,还是大豆纤维细一点,虽然贵,但提取出来的纤维素会更细腻。”
春菊不懂,却很好学:“要怎么提取出这个什么粕呢?”
沈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提取的过程:“先把大豆蒸软了,再磨碎,然后进行水洗、酸处理。”
说话间,俩人到了缂丝坊。
这里有之前给工人煮饭的厨房,沈清差春菊去挑水,自己则把火生起来。
水来了后,倒入锅里,把洗干净的大豆丢进去蒸煮。
沈清去附近问了家磨豆腐的铺子,谈好了帮她磨大豆,就把豆汁给店家,自己只要了渣。
如此一通忙下来,已是晌午。
沈清顾不上吃饭,又赶紧将豆渣丢进水里进行水洗。
冬月的天,那水都快结成冰了,沈清撩起袖子,什么都没想,一双手伸进去,顿时就冻到失去知觉,动也不能动,更别说把纤维洗出来了。
她废了老大劲才把又红又冻的双手抽出来。
春菊心疼得直流泪:“少奶奶您稍等,我这就去烧热水给您泡手。”说完蹬蹬跑开。
沈清垂着没知觉的双手坐到门内去。
她望着随时能落雪的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赶上冬天了?
水洗这道工艺怎么整?
用热水又不行……
正想着,就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了院子,朝她走来,站在她面前。
是程稚文。
沈清仰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的视线却是落到她纤细的手腕上:“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