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买卖值当!
纷纷表明愿意投一万两给沈清。
……
寿宴结束,沈清送高家众亲戚离府,然后立马回房起草协议。
她生怕这帮人一觉起来又反悔,不肯拿出银子来,得连夜把他们的投资协议书都拟好,明日一早就挨家挨户换银票去。
春菊也跟着没睡,候在沈清身侧等着她差遣。
“少奶奶,您为什么要答应生意失败了,还要还他们银子呢?他们这银子不是算合伙做生意的本钱吗?”
既然是合伙,就没有亏本还要倒还本钱的道理。
这是连春菊这种没读过书的丫鬟都懂的道理。
沈清叹了叹气,视线专注看着文书上的内容:“我也不想定下这种协议,但不这样,他们根本拿不出银子。我现在真的没地方筹钱了,所以也只能放手一搏。”
五万两是筹到了,可她却开心不起来,反而压力更大。
万一人造丝失败,那她除了欠赵员外的十万两,还要多加高家人的五万多两。
十几万两白银,到时候真的要卖宅子了。
可不出此下策,她定一分钱都筹不到。
风险大,却也只能赌一把了!
说话间,沈清忽然想到鬼祟的高三爷,停下笔,毛笔搁到笔山上,转身看着春菊:“对了,我走了以后,高三爷在那儿摸了多久?”
春菊回想几道:“他把那面墙的每一块砖都敲了个遍,敲完又换了一面墙敲。”
沈清皱眉:“敲那墙砖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暗室机关?”
春菊摇头:“我也不懂。不然明儿我找其他丫鬟小厮打听打听?”
沈清觉得这事有古怪。
高家就是个普通的苏北式宅院,褐瓦灰墙,三个院子,每个院里两个小亭子,十来间屋子。
虽不小,但也并非什么令人惊艳的大宅子。
那赵员外和他背后的人,宁可收买县官都要霸占这宅子。还有高老三,暗地里偷摸着敲这宅子的墙角。
难道这宅子真有什么玄机?
思及此,沈清交代春菊:“高三爷这事儿,你先别说出去,也别去打听,容我再观察观察。”
春菊“哎”了一声,乖巧地退回主子身后。
沈清继续拟协议。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搁下笔,起身朝门外走去。
她去了厨房,要了个圆糕,又让春菊找了一支细细的蜡烛,插到糕上,然后端着去高刘氏房里。
高刘氏依旧靠坐在床头,许是今日热热闹闹地给她做了寿,脸色看上去好了些。
沈清端着糕走到她跟前,轻声说道:“婆婆,我们老家有个规矩,做寿当天,在心中许下心愿,然后吹灭这蜡烛,心愿就会成真。”
高刘氏晚上没拆她的台,任由她跟高家亲戚借钱,她在内心是感谢她的支持的,因而此刻对她态度有所好转。
高刘氏瞧着糕,叹了叹气:“心愿?我想让儿子活过来,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