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止了,沈星空坐在地上,平静得出奇。基金会门口,只有李盈妮自己的哭喊声,声声凄惨,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约翰紧抓自己右腕,那蛇还在上面,他不能动蛇,蛇暂时也不动他,他脸色阴晴不定,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失败。
水朵脸色更冷了,冷得像一块冻硬的冰,她也为黄小姐的勇敢和执着而感动,只等沈星空一句话,她就会结束约翰的生命。
白灵警惕地站在沈星空身边,她知道约翰身上还有危险的武器。而八个门徒留在车里面目目相觑,他们都有一个预感,约翰就要倒大霉了。
“约翰!”沈星空突然叫了约翰一声,又从地上站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人?”
“你……你杀了我的人,我……我当然也要杀你的人,哈哈,这回你也知道什么滋味了吧?”约翰用不太地道的中国话,硬着头皮狂笑。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沈星空指指地上已经死去的黄小姐,她心脏受到重创,即使是沈星空,也无法让她复活。
“我不需要……不需要知道……”约翰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他开始考虑怎么和这些人同归于尽。
“这个女人她被丈夫遗弃,带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辛苦生活,可是孩子又得了白血病,她曾经差点绝望了。你是信神的,你也是神的子民,我问你,像她这种人,难道不该是神怜悯的对象吗?”沈星空异常平静,似乎只是普通的谈话。
“她不是神的子民,神……神不需要,不需要怜悯她……”约翰慢慢移动他的手。
“你错了,中国有句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有阳光有火焰的地方,任何人都是神的子民,他们有权利享受神的恩典。于是,这个女人遇到了我,我给了她生活的希望,让她知道神是爱她的,然而你却又再次扼杀了她的一切。”沈星空推开白灵,走到了约翰面前,挡住了光,约翰看不见太阳,只能看到沈星空黑黑的身影。
“你,你不是神,你是神的敌人……神会降罪于你,让你永远不得好死……”约翰心中充满了恐惧,大声嘶吼。
“你又错了,我就是神,起码我现在能代表神对你进行宣判。约翰,你践踏生命,无视天理人伦,虽然你是我的门徒,但我不会因此原谅你。”
“那就一起死吧!”
沈星空话音刚落,约翰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也不管自己的手上是不是有条怪蛇,伸手去掏自己身上的手雷,要和沈星空同归于尽。
约翰想得挺美,可惜他低估了沈星空的能力,也低估了沈星空朋友的能力。手雷还没等掏出来呢,水朵突然抿起嘴唇,出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像口哨又不是口哨,反正这声音刚响,约翰就不会动了,直挺挺的好像一个雕像。
“龙海波,下车把他带走。”沈星空回头对车里的人说。
龙海波立刻从车里跑出来,把约翰扛在肩膀上,扔进了面包车里面。不管沈星空要对约翰做什么,也不能在基金会门口做,更不能让李盈妮看到,他和白灵回到车里,关好车门,面包车疾驰而去。
约翰在车里很快就有了变化,他一会儿脸色铁青全身冰冷抖,一会儿又脸色赤红满身大汗,身体也抽搐个不停,连舌头都咬破了。
他被水朵的蛇咬了,那条蛇叫青竹,毒性极烈,见血封喉,半秒钟的功夫就能让一个人失去一切行动的能力。现在约翰中了青竹的毒,痛苦的程度用言语是无法形容的,就好像在一口油锅和一个冰柜里跳来跳去,五脏六腑没有一个不痛的,而且还抽筋,他终于后悔,刚才不如直接自杀更好。
人想死很容易,最难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龙海波几个门徒看到约翰在车里的情况,心里也一阵阵毛,可坐在前排的沈星空却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你不能这样折磨他,给他个痛快吧!”红女小成看不下去了,大声向沈星空抗议。
“这是罪,是他应得的罪,他杀了那个女人,让她的孩子成为孤儿,难道孩子就不会痛苦吗?如果那个孩子长大之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人谋杀的,你觉得他会怎么想?约翰自作自求,这是神罚。”沈星空无动于衷,该慈悲的时候慈悲,该冷血的时候就要冷血。
通过这件事,也让其他的八个门徒知道,他沈星空不是只会说教的和尚,谁敢触犯他,就要付出沉痛的代价。
小成却不管沈星空怎么说,她掏出了自己的刀子,向在痛苦中煎熬的约翰刺去,想给他一个痛快。
“小成!”宋澹就坐在她身边,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主教大人说要惩罚她,你不是想犯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