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念在你也没有对我下杀手的份上,我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了。
山高水远,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苏梨落说完,将那悬赏令又往怀里揣了揣,一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留下那黑衣人一个人躺在那,目色幽深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并未有出声。
“主子!你没事吧!?“
就在苏梨落离开后,马上就有一个人从角落里走出来。
来人身着一袭暗蓝色长衫,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面具,而非面巾。
他焦急的来到黑衣人身前,跪下去,低声关心的问道。
原本中了迷药无法动弹的黑衣人见到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低声道:“她还真是诡计多端。子渊,你先扶我起来吧,想不到,她这迷药竟如此厉害!”
“是!主子!“
被叫做子渊的男子弯腰下去,伸手将那黑衣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转而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红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黑衣人坐稳后,伸手接过那红色小药丸,吃了下去。
须臾之后,他面巾下肌肤的颜色变得如常,身上的气力也全都恢复如初。
原地打坐舒缓了一下内气,黑衣人看向一旁的子渊道:“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做赏金猎人了。“
子渊垂,轻声道:“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嗯?”
“那悬赏令自从在咱们炑乾楼的英雄墙挂出去,已经月余,均无人领取,既然今日来了这位姑娘揭榜,您为何要如此的阻止她呢?“
世人皆知,炑乾楼是江湖上唯一能与东陵朝廷分庭抗礼的神秘组织,就连武林盟主都要敬炑乾楼楼主司马长风三分。
其楼中的英雄榜上常出新悬赏令,每张悬赏令有买家出钱做为酬金,书写他所需令人完成之事。
有江湖人揭榜,若是能成事,炑乾楼抽五成酬金,若是不能成事,再由炑乾楼中出人去完成此事,则十成酬金均为炑乾楼所得。
因为楼主司马长风御下严格,从未出现过,炑乾楼中有人争夺揭榜人生意的事。
所以,众江湖中的赏金猎人,一提起炑乾楼都会竖起大拇指。
江湖中人,无论是谁,都会给炑乾楼的人几分薄面。
世人没人见过炑乾楼主司徒长风的真面目,听闻楼中人亦没见过,所有楼中人入楼后,均会佩戴半张绘着青藤花的银质面具,包括司徒长风亦然。
江湖中来,江湖中去。
司徒长风从不来不勉强他们彼此熟悉,只要求他们做了炑乾楼的人,就要守炑乾楼的规矩。
不能欺辱百姓,不能对抗朝廷,不能私吞酬金,不能截胡任务。
子渊今夜不明白的点就是,向来不怎么在楼中出现的楼主,突然出现在英雄榜前,还如此出手阻挠一个姑娘揭榜,是为何?
“那张悬赏令贴在这英雄墙上有些日子了吧?”
“是,有一月余。”
“酬金一万两黄金,若是成了,便可以拿走五千两黄金作为酬劳,你认为,为何这么久都没人揭榜?”
子渊淡声回道:“琼州三煞的名气太响了,心狠手辣,又踪迹不定,所以,江湖中无人愿意揭榜。”
调息结束的黑衣人缓缓掀动眼皮,慢慢摘掉了脸上的面巾。
半张银色面具露出,他的一双深眸在那银色的面具衬托下,愈的深邃。
他正是炑乾楼的楼主司徒长风。
“本座不过是不想她涉险罢了。”
子渊猛然抬起眼:“啊?”
跟在司徒长风身边好几年,这还是子渊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关心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