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道和陈新薄犹豫了一下,最后表示同意,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派一个年长厚重的人跟着一起去。
选来选去没有特别合适的,最后只能安排了陈新薄的四弟陈新天来出面陪同一块前往淮安,陈新天在梅山营本来就是管理粮草的,他以梅山营管理后勤的名义前去申领粮草,也有一定道理,只是自从陈新云在西濠河战死之后,陈新天仿佛对军旅生涯非常厌恶一般,不想再待在军中了。
陈新薄亲自出面做工作,陈新天也只是表示愿意去陪同去趟淮安,返回后就要交接军中的职位,他只想过回正常的生活,众人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张鹿安的心情因此更加不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一定要做。
这一段时间的征战频繁,出现了大量的伤员,几乎都集中在正阳关的医馆里,张鹿安无论如何还是得过去看看。
张鹿安告诉王朝,他的母亲还活着,此时就在寿州,等他伤好后,就可以到寿州去看望她。王朝听到后很高兴,不停的说着一些话。张鹿安安慰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张鹿安转身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陈利芸,陈利芸的眼睛红肿,这段时间她已经失去了一位伯父一个叔叔,张鹿安内疚的安慰道:“陈利芸,三叔的死,我很抱歉。”
陈利芸咬着嘴唇不说话,走开了,突然定住,回头看着张鹿安,说道:“不怪你,可能就是天意如此吧。你下次去前线,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容婶婶在家里真的很担心你。”
这也是张鹿安第一次主动跟陈利芸说句话,陈利芸也难得的回应了。
张鹿安走到陈利芸的身边说道:“我还好,没有受伤,所有觉得我年龄小,都是非常照顾我。”
“那也不能大意,连张捡都伤成了那样,看的真叫人心惊肉跳。”
“张捡那是真的常挥,也令我吃惊不已,或许是李大哥的死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血性吧。战场厮杀确实残酷无比,如果有选择,谁都愿意躲在书院里继续读书。”
“那些诗句真的都是你作的?”陈利芸突然有些害羞的问道。
“当然,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张鹿安大言不惭地说道。
出于转移陈利芸伤心的注意力,也有自我显摆的心理作祟,张鹿安又再次说道:“利芸姐姐,在下最近征战沙场,偶有心得,特创作一七言绝句,利芸姐姐可以帮忙品鉴一番。”
陈利芸与张鹿安是同年生人,比张鹿安大一个月零两天,其实她不爱红装爱武装,对于文学赏鉴并不擅长,但是张鹿安此时这么一说,也不好直接显现出来,口中喃喃地说道:“请念来。”
张鹿安厚颜无耻地念道:“这诗诗名叫竹石,代表了本人的心所向往。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注1)
不知道利芸姐姐觉得怎么样?”
陈利芸把张鹿安的诗句一句一句反复念叨,终于开口说了一句:“甚好。”
不远处,扶着张可道出来散步的容母,两人正好看到张鹿安和陈利芸在一块说着话,张可道笑着说道:
“难得他们聊得来,只是鹿安的身高比人家女孩子矮了一个头哇。”
容母微皱着眉毛说道“鹿安还小,长大了也不至于矮这么多。他俩若能两情相悦那是再好不过了,省的咱们还打着人家利萱的主意。”
张可道还想反驳,正巧这个时候留守正阳关的刘体谦过来报告,陈新薄请张可道和张鹿安一起去他家,陈新天也在那边,大家再详细商量一下拜会朱大典的一些细节问题。
容氏只得走上前去叫张鹿安,破坏了张鹿安与陈利芸之间的次文学探讨。
注:出自清朝郑燮的《竹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