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师命不可违,懂不懂?”林再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个……”周元生老脸通红,支支吾吾了片刻,忽然道,“哎呀,差点儿忘了,也不知道渡口有没有船只,我且先去看看。”说罢,一溜烟儿的跑了。原本走路都有些蹒跚不稳的老家伙,这个时候反而跑得飞快,丝毫不见病态。
林再恶狠狠的瞪着周元生的背影,却对6野说道,“夫君,你真想杀了我啊?来来来。”林再头也不回的歪了歪脑袋,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来来来,昨天刚洗的脖子,快动手吧。谁叫我真的喜欢你呢,就让你体验一下辣手摧花的感觉吧。”
6野啐了一口,道,“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知道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救下元生,不会杀你的,就别装样子了。”
“嘁!”林再摆正了脖子,撇着嘴道,“修真者也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对你那么好,可以说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巴不得我死。”提到死,林再心里忽然有些惆怅起来。昨天洗澡的时候,她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魔心。魔心萎靡的状态愈严重了,看样子,绝对不可能自愈了。
必须尽快想办法治愈!
“恩重如山?好吧,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呢?”6野问。
“呃……”林再眼珠一转,道,“我洗澡的时候,给我按摩就行。这种报恩方法,不错吧?”
“嘿,还有这种好事儿?”6野道,“虽然你是男人变身的,不过好在还有一副漂亮的皮囊,我倒是不介意吃点儿豆腐。”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再道。
“行啊。”6野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心里却在琢磨着林再这小魔头又要搞什么花样。现在先敷衍着,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前方,宽敞的新昌河面近在眼前。
渡口处,周元生站在一条客船,正在冲着6野和林再招手。
船不算大,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了,但倒还算坚实。船舱里已经有了几名乘客,相互间正在闲聊。
每人两颗一品晶石的川资,价格还算合理。掌船的船家,是个凝脉修为的修真者。外表有着六十多岁模样,跟周元生倒是相熟。听周元生介绍了6野,船家有些意外,惊喜道,“原来是6前辈,失敬失敬。”
6野苦笑道,“哪里敢称前辈啊,船家说笑了。”
“呵呵,老周能拜在前辈门下,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船家笑着,看起来似乎有些羡慕周元生。他和周元生一样,都是十分辛苦的散修。能拜入宗门,绝对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
正说着,船舱里忽然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我说,赶紧开船吧,别墨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船家讪讪一笑,道,“好嘞,各位稳着了,咱们起航了!”说罢,船家直接往船头的船舵地方打出了一道灵诀,船身吱吱呀呀了一声,竟是动了起来。
6野没兴趣进船舱里跟那群不认识的修真者待在一起,便带着周元生和林再来到船尾,一边闲聊,一边欣赏着沿岸风景。
周元生的心情很好,指着一处处风景,跟6野和林再介绍着。眼看着船越来越快,河面也越来越宽广,周元生道,“快要进入云江了,师尊,咱们进船舱里吧,外面不安全。”
“哦?这河面有什么危险么?”6野问道。
林再道,“有专吃修真者的胖头鱼。”
周元生苦笑道,“师娘错了,不是胖头鱼,那叫灵宝鱼,一种对修真者的灵力极为感兴趣的凶恶灵兽,专门袭击有修真者乘坐的渡船。不过一般不要紧,我们乘坐的这艘船,是修真者打造的,算是一种法宝,只要不遇到品阶太高的灵宝鱼,就不要紧。”
6野凝眉道,“就没人捕杀这玩意儿?既然是野生灵兽,应该会有很多人捕杀吧?”
林再啐道,“哪有那么容易杀,野生灵兽,一般都很凶悍,更何况是胖头鱼。”林再还是喜欢叫灵宝鱼为“胖头鱼”。
周元生道,“师娘所言甚是。这种灵宝鱼,极难捕杀,它的鱼鳞,免疫灵诀攻击,身法又极为灵活,剑芒也奈何不得。更何况,灵宝鱼的名字虽然好听,其实没什么用。”
“狗屁!”一个声音,忽然在船舱里传出来。“无知小儿,懂个屁。那灵宝鱼的鱼鳞,可是极好的炼器材料。”听声音,和之前催促开船的家伙,是一个人。
周元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他不喜与人争执,但被人骂到了头,还是忍不住冷冷的回道,“兄台说笑了,免疫灵诀的鱼鳞,如何能被炼化?不能被炼化,又怎么成了极好的炼器材料?”
“怎么炼化,我是不懂。不过,听闻苍中之地的炼器宗师谷华人曾经以灵宝鱼的鳞片,炼制了一副护甲。”
苍中之地,指的是云江以南的苍凉域中部,而谷华人,则是整个苍凉域都极为有名的炼器宗师。
周元生张了张嘴,竟然一时无语。憋了好大一会儿,才悻悻然的说道,“又不是每个人都有谷华人那般炼器水平。”
“旁人炼制不得,却不能否认灵宝鱼鳞片是炼器材料的事实吧?”那人又道。
周元生苦笑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他承认那人说的没错,可当众被人骂了,周元生还是有些不大痛快。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那人竟然追问了一句。
周元生看了看6野,见6野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只好回道,“阁下说的是极,我错了。”
“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说着,那人竟然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四十来岁模样的一个中年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坛子,看到周元生,眉头不禁一拧,“嘶……小子,你大限将至啊。”
虽然单看外表,此人比周元生年轻很多,但修真者是不能单以外表来界定年龄的。
周元生看不出来人的修为,便知此人修为比自己高,苦笑一声,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