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易守难攻,再加上这条密道,足可以外来人有进无出。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用到自己身上。
魏朝阳无语凝噎。
“那可太好了”,宋棯安顿觉有了希望“那朝阳你是不是知道出口在哪里?”
“额……”
魏朝阳忽然没了话。
按理原本是应该知道的,师父在世时确实让他看过魏府的地图,但当时他年纪尚小,哪还记得那么清楚。
见魏朝阳久久没有作答,宋棯安心里有了主意,虽然有些失落,但想了想也觉得理应如此,自来密道暗室都是府中秘事,哪能广为人知。
宋棯安甩了甩湿哒哒的衣服;“行了,休息差不多就准备找路吧。”
他在魏朝阳面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魏大公子,上来吧!”
魏朝阳被他逗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几人简简单单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以宋棯安开路,周嘉居中,钟遥断后前行。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溶洞中有没有布置陷阱机关。
四人沿着河流向下流走去,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宋棯安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们身上携带的零嘴几乎已经吃完了,只剩下周嘉带的一些糕点,这还是魏朝阳见势不妙保存下来的。
而在他背上的魏朝阳,早就转移到了钟遥的背上。
“这不对啊,朝阳,我怎么觉得我这么饿,好像几日没吃饭一样。”
宋棯安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刚刚吃过东西。
魏朝阳早就有所感,闻言道“这里暗无天日,我们不知晓时辰,也无从得知白天夜晚,我们怕是已经进来几日了。”
“啊!”
宋棯安顿觉身心俱疲。
“我说嘛,以前我练……练功练几个时辰我都没感到累,现在是腿也酸脚也酸,原来走了这么久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连周嘉都觉得走不动了。
“不知道二叔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
周嘉蹲下身子锤了锤酸软的小腿,有些丧气道“这洞又黑又大,四通八达,师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
刚才遇到好几个岔口,他们都选择了走左边,现在周嘉怀疑应该选右边来着。
魏朝阳也怕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他是这里面年纪最大,如果连他都慌了,那宋棯安他们该怎么办?
魏朝阳定了定神,冷静道“我们慢些走,但不能停,这洞中又湿又冷,停下来只怕对我们有害无利”,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伸手摸了摸钟遥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钟遥,你热了?”
说罢便要挣扎着从钟遥身后下来。
这么些天以来,魏朝阳最担心的便是这件事。
掉下来时他们衣服都湿透了,在这溶洞这么些天,潮湿的衣服穿在身上,难免会风寒,魏朝阳一直担心身体最弱的周嘉,没料到看起来体质最好的钟遥会第一个倒下。
宋棯安也顾不得身体的疲惫,伸手摸了摸钟遥,果然浑身滚烫。
“阿遥,你哪里难受?头晕不晕?冷不冷?”
宋棯安扶着钟遥坐下,忙不迭询问。
他随身携带的那些药,早在之前掉下水时或遗失,或进了水,现下只能心里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钟遥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他摆了摆手,强撑着一口气道“哥,我没事,不冷,就是有点头晕,倒也不碍事。”
虽然如此说,但宋棯安摸着他冰冷的手,还是不顾钟遥的抗拒脱下外衫披在了他身上。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宋棯安道“我们的体力有限,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困死在这里。”
也不是没想过在入口那里等,但等来等去,也没等到有人来救援。
反而是那的河水越来越多,逼得他们不得不往前走。
现在又遇到钟遥生病,简直是雪上加霜,宋棯安忍不住大骂李在阴险狡诈。
骂完李在骂顾怜,宋棯安把自己能想到的凶手都骂了一通,心中稍微才好受点。
魏朝阳本来想劝慰几句,但瞧着宋棯安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敢再说话。等宋棯安没力气骂了,魏朝阳沉思片刻,道“魏明曾经派人探过这个溶洞,他们必会留下些标记,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标记,并加以分辨,必能找到出口。”
只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特别是这地方暗无天日,哪里能看出来有哪些标记,更别提分辨。
魏朝阳也知道自己说了废话,但事到如今,不说些鼓舞的话,魏朝阳怕他们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