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如白驹过隙,魏朝阳正在享受这难得惬意的时光,忽然听到十七急匆匆赶了过来:“公子,不好了,慈幼院出事了!”
他弯腰凑到魏朝阳耳边道:“公子,出大事了,慈幼院有一个孩子服了解药死了。”
魏朝阳被这句话惊的面色剧变。
“不是说解药没问题吗?”
魏朝阳脱口而出。
试药的药童可是足足服下解药一个月后,三叔这才认同解药没有问题。
小安前些日子刚刚按照药方将解药大批量制作出来,给那些孩子服用。这才不到五日,为何会出现问题?
魏朝阳疑窦顿生:“是解药出了问题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十七鬼鬼祟祟环视一圈,确认无人靠近后才压低声音娓娓道来:“昨夜有个孩子忽然吐血昏迷,然后二公子便现解药中被人多加了一味黄芪,后来又现这黄芪只不过是促进了解药挥,并不会造成什么坏影响……”
“长话短说!”
魏朝阳都快急死了,连声催促道。
“也就是说,顾少……公子给的解药有问题。”
十七丢下这惊天一雷,缓缓道:“听说昨夜就连夜审问,后来还是掌门亲自出马,只问了一句‘这解药到底是真是假?’听说顾公子听完这句话脸色都变了,一句话都没敢再说,气得掌门差点直接杀了他,幸亏褚统领从旁边拦着……”
魏朝阳这才了解前因后果,心中忍不住怒骂一声:“找死!”
“慈幼院有个孩子,年龄小,身子弱,经过这么一折腾,没挺过午时便咽了气”,十七一脸可惜:“公子,我来时听地牢的朋友说,掌门已经使人给顾公子送了毒酒,说不定现下已经……”
魏朝阳听罢,心中复杂。
先不提谁人在解药中加的黄芪,魏朝阳万万没想到,顾怜居然敢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做手脚,真是应了那句不作就不会死。
他没有过问顾怜的具体状况,只是道:“小安现在在哪?”
十七略略一思考,低声回道:“二公子这两日都在慈幼院,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消息,倒是三公子一直跪在掌门房外……”
“去慈幼院!”
魏朝阳打断十七的絮叨,直接吩咐道:“套车,送我去慈幼院。”
比起顾怜的罪有应得,魏朝阳更担心小安会一蹶不振。
等到慈幼院,魏朝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往日欢声笑语的慈幼院此时万籁俱寂,魏朝阳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待再走近些,魏朝阳便听到有些压抑的哭泣声。
他循声过去,果然看到了宋棯安。
不过宋棯安现在的样子可不太好看,满脸泪痕,眼睛肿的比核桃都大。此时他跪在床边,正盯着床上那具小小的尸体怔愣,似乎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魏朝阳摆手让十七退下,自己转动轮椅到宋棯安身边。
“小安……”
听到魏朝阳的声音,宋棯安的眼珠子动了动,终于忍不住再次哽咽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魏朝阳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原本师父打算试药三个月,是我……”,宋棯安断断续续哭泣道:“爹说,一日解药没成功他就得在那些牌位面前跪一日,我实在是没办法不管。所以在小槐服下解药后的将将满一个月,我便信誓旦旦到爹和师父面前保证解药没有问题,又私心让这些孩子提起服了药,好让爹看在他将功折罪的份上轻饶他一次,我真的没想到……”
宋棯安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上前几步拥着那个孩子冰冷的尸体,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个孩子叫拙木,是我起的名字。当年救他之时,他便呆呆傻傻,不知道跑也不知道叫,后来才知道是用药太多伤了脑子,所以智商有缺。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我便取了‘拙’字,希望他能守拙克巧……如今因我之故,他命丧于此,我应该为他偿命。”
魏朝阳心中一突,这才注意到宋棯安满眼心如死灰,若不是房间没有趁手的兵器,恐怕早就恨不得自戕谢罪。
魏朝阳张了张,想要安慰宋棯安,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干巴巴道:“不是你的错,别把这些揽在自己身上。”
再多的话,魏朝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了。
岂料门外传来一声天籁之音:“二哥,不好了,有孩子又吐血了!”
这声音分明是周嘉无疑。
而原本还死气沉沉的宋棯安,听闻此话急忙将拙木的尸身放下,急匆匆赶往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