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够,便只能用些非常手段,顾怜铤而走险,借着宋棯安的手弄来迷药。
难道露出伤口是故意为之,魏朝阳不仅感叹顾怜心狠,对自己都能如此下手。
人找到了,药也弄到了手,顾怜便一不做二不休,争分夺秒救人。
只是苦了自家这个傻师弟,到头来不仅得承担二叔的怒火,还得承担府中的闲言碎语。
魏朝阳深深叹了口气,就算是他,这么一批迷药送人,也得通知二叔一声,宋棯安倒好,一声不吭。
顾怜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么相信?
魏朝阳很想撬开宋棯安的脑袋瞧瞧里面装了什么。
“朝阳,我是不是做错了?”
宋棯安灰心丧气询问,他是真没想到牢里居然有顾怜想救的人,也没想到顾怜救人就救人吧,这又是烧祠堂又是吓周嘉,明显是找罪受嘛。
魏朝阳觑了宋棯安一眼,将他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不禁摇头叹气。
傻师弟,烧祠堂是为了引开二叔,吓周嘉嘛,自然是为了引开他。
毕竟能调动府内守卫的,只有他、二叔和平叔。
平叔就算了,就算外面喊得惊天动地,平叔也能酣然入梦。
顾怜果然是顾怜,观察细微,精准地踩在了每个人的痛点上。
“朝阳,阿怜烧了祠堂,爹是不是不会放过他了?”
宋棯安忽然有些担忧,他咬牙切齿想,顾怜真是找死,祠堂供着他们宋家大大小小十几个祖宗,他还真敢点火。
不是不要命就是有恃无恐。
宋棯安泄气道:“我该怎么办啊?”
魏朝阳无语凝噎,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家傻师弟还在担心旁人。
“二哥,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周嘉插话道。
魏朝阳也提醒:“他是主凶,你是帮凶,一个都跑不掉。”
话音落已经到了正堂,宋棯安迎面就被茶杯打了个正着。
宋子殷正想火,注意到紧随其后的魏朝阳和周嘉,只能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你们怎么也来了?”
宋子殷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地坐了下来。
魏朝阳主动劝解道:“二叔,小安也是被骗了,不算他的错。”
顶多是信错了人。
这道理宋子殷不是不懂,他也是气儿子三番两次被顾怜骗,这次顾怜甚至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想。
这已经不是心软,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宋棯安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压根不敢辩解只言片语。
魏朝阳向周嘉使个眼色,周嘉忙上前替二叔又是揉肩又是揉背:“二叔,二哥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二哥下次一定长教训”,说罢连忙给二哥使个眼色:“你说是不是啊,二哥?”
宋棯安借着台阶就下,急忙道:“爹,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不敢了。”
说着便要赌咒誓。
当着魏朝阳的面,宋子殷也不好教训宋棯安,最后只道:“去刑堂领二十杖,禁足一个月……”
宋子殷这次也是下了狠心要整治宋棯安的性子。
魏朝阳听罢也不再说什么。
二叔教子,他还是不要多话了。
“对了,二叔,顾怜劫走的是何人?”
魏朝阳倒是很好奇,什么人值得顾怜下这么大功夫。
宋子殷皱着眉头,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心中还是讶异了许久:“程越,就是扬州那位堂主。”
一个小小的堂主也值得顾怜费这么大气力,宋子殷尤为不解。
自来聪明人,会放弃一些不值一提的弃子。
像程越这种,即使被救也没有什么价值的人,救他不符合顾怜的性子。
难道真是因为朋友之义?
“爹,那现在呢?抓到了吗?”
宋棯安迫不及待问。
宋子殷摆了摆手,道:“江岭说顾怜一整晚都和他待在一起,没有策划行动的时间。”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顾怜指使的行动,但却没有证据,拿顾怜也没有办法。
宋棯安听出了爹的言外之意,心下松了口气,他暗暗祈祷顾怜这次能够聪明些,别再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