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脑子笨,还是听顾怜的好了。
顾怜微微抬眼,随即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
毕竟嘉阳派若想对付他,不过是稍稍一抬手的事,大可不必费此周折,而且,顾怜曾派人细细查过,宋家的族徽确实和他身上印记里的图案一样,只是他以前并没有注意。
况且,宋棯安的吊坠一看就是戴了很久的,不像是临时找来凑数的,材质和钟遥身上的也一样,刀枪不入。
这种材质顾怜曾经派人找过,只是没找到,不过如果是源远流长历史悠久的宋家,那也不意外。
钟遥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顾怜,他总觉得顾怜对这件事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有些苦恼,这也浇灭了钟遥激动不已的心。
但钟遥不明白,既然顾怜不高兴,为什么还会同意在嘉阳派多住一阵子?
钟遥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想法摒弃掉,怎么可能呢?哪有人找到自己亲生父母不高兴的,阿怜一定是不习惯……
“阿怜阿遥~”
这是自顾怜钟遥搬进嘉阳派后,宋棯安每日必做之事,每天来回三次找他们。
这也让顾怜十分无奈,自从他上次同意在嘉阳派多待一段时间之后,这位宋公子就万分积极。每天过来找他聊天,从衣食住行到兴趣爱好,事无巨细地想要打听清楚。
他整天是没事干吗?
虽然这样想着,顾怜还是挂着无奈的笑意应了一声。
钟遥刚刚从练武场回来换下衣服,闻言迫不及待出来:“阿怜,是宋公子来了吗?”
这几日受褚平指导,钟遥感觉自己武艺突飞猛进,不禁对嘉阳派众人有了好感,特别是对钟遥关怀备至的宋棯安,现在钟遥已经快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了。
宋棯安一进门就听到这熟悉的“宋公子”,不免心中一涩,原以为顾怜和钟遥怎么也会叫他一声“哥哥”。
奈何顾怜实在叫不出口,宋棯安也只能由着他。
顾怜罢了,钟遥完全是一根筋随着顾怜走,顾怜叫什么他就叫什么。
所以这么多天,宋棯安也只好由着他们叫自己“宋公子”。
“吃饭啦~”
宋棯安探出头,语气中满是笑意,自从找到他弟弟,他觉得整个人生都完整了。就算以后再地下见了母亲,也可以交代了。
顾怜笑了笑,无奈放下手中的书卷,其实这种小事,派个人来叫就行,真的不用亲自过来的。
“走啦走啦,今天有要事谈……”
宋棯安的一句话让顾怜心里微微一动,有事谈?
难道和他有关?或者和篬蓝教有关?
果不其然,即使顾怜早有心里准备,闻言还是大吃一惊:“乌柯?”
这可是篬蓝教的禁忌,自从以乌柯为的西庄被灭后,和西庄有关的所有一切都成了篬蓝教的禁词,毕竟谁都知道,教主贺棠对乌柯是深恶痛绝,视若仇敌。
时隔多年,顾怜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从嘉阳派的口中听到这个人,不免微微晃神。
“阿怜,关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后人或者徒弟?”
宋棯安的声音让顾怜回神,他放下竹筷,正襟危坐,脸色严肃:“宋公子可否具体给我讲讲你看到的。”
宋棯安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把信州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幼童?”
这确实是乌柯做事的风格,他最喜欢的就是拿这些五六岁的孩童炼蛊。
顾怜的脸色忽然变得无比难看,这让魏朝阳心中一凛,难道顾怜和这个乌柯有什么关系?
“宋掌门,能不能……”
顾怜环视一圈,面露为难。
宋子殷挥了挥手,堂中的丫鬟缓缓退出,并紧闭堂中的大门。
顾怜犹豫一瞬,这才说道:“宋掌门,今日之话除了在场众人,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还望海涵。”
宋子殷也了解他的为难,微微点头。
顾怜叹息一口:“实不相瞒,乌柯,也是我师父……”
这一言惊得宋棯安直接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毕竟他们嘉阳派调查顾怜时可没现顾怜和西庄有什么牵扯。
魏朝阳确实也是一惊,但他很快扫视了一眼宋子殷和褚平,眼见两人并无异色,这才微微放下心来,看来这件事二叔和平叔早就知道了,所以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