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童没有听到周嘉刚才说的话,不过这句他是听到了,又看到周嘉一直盯着玉佩看,急忙将刚刚挂上的玉佩拽了下来,举到周嘉眼前,耐心解释道:“嗯,就是这个,我们家每一个人都有,你看”,说着顾童将玉佩一面朝上,指着上面的字道:“我们家的玉佩一面刻着家族的图徽,另一面刻着每个人的名,你瞧,这是我的。”
周嘉盯眼一瞧,果然是,这个玉佩上刻着一个小篆的“童”字,不过想到那个家族图徽,周嘉心里有些笑。
不是她不懂礼貌,实在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家图徽是一只胖大雁呢。
即使周嘉不说,顾童也看到她眼中的笑意了,他连忙把玉佩翻到图徽那一面,解释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图案很奇怪?”
周嘉仔细瞧了瞧,其实也不算是太奇怪,只是这图案一眼看上去人都会被中间的雁给吸引眼神,没有余光再去看其它的了。其实仔细看的话,除了这只雁头有些大,整体下来居然也挺好看的,特别是周围一圈的细叶,衬得整个图案透着一股雅,也不是很难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确实不应该一眼就断定这个图案奇特的,还心里笑了好久。
看完玉佩的周嘉有些尴尬,特别是旁边还有一个认真等着她回答的顾童,周嘉更不知道怎么回好了。她只能结结巴巴解释道:“也……也不是吧……”
其实也不是很奇怪,怪可爱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顾童出一声轻笑:“其实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
呃,这让我怎么接话,周嘉心中嘀咕,索性就不再说话,耐心听着顾童讲话。
“这个图案其实是我一个兄长幼时所绘。我的父亲非常宠爱于他,所以当初在制定图徽的时候,二话不说就采用了兄长的涂鸦,对此进行了些,嗯,改造,这才最后有了这个图案。所以,第一眼大家可能都会觉得这个图案有些搞笑,像只胖头雁,这倒也没错。”
话是这么说,但顾童眼中透出来的落寞很让周嘉感到不好意思,她好像无意间戳到了顾童的伤心事。于是她安慰道:“看来你们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啊,还有传家玉佩,我们家就没有”,似乎觉得这个话转得有点生硬,周嘉紧接着描补道:“我二哥也有家传的东西,但我和我大师兄也没有,不过,我们可不难过……”
顾童见周嘉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安慰他,也不难过了。其实他也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心中有些失落。
不过,看着眼巴巴安慰他的周嘉,顾童心口微微悸动一瞬,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破土而出。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顾童强硬别开话题,问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疑问:“周嘉,嗯,说到这,我有些疑问,可以问问你吗?”
周嘉转移了话题,看到顾童脸上也不再难受了,自然心里高兴:“问吧,咱们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了,有什么不能问的,问吧!”
见周嘉这么豪爽,也不管他问什么,顾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思虑一瞬还是说道:“我就是觉得疑惑,你看,魏大哥和宋大哥都是你师兄,但是你为什么一个叫师兄,一个叫二哥呢?不应该都叫师兄的吗?”
周嘉听闻,认真思考了思考,解释道:“是这样的,嗯,我师兄和我是一个师父,但二哥呢,是我师叔的儿子,哎,我师父和师叔其实也不算是同出一门,只不过他们早年曾在一个地方学习,后来又结拜为异性兄弟……”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同门,周嘉连忙改了说辞:“嗯,虽说也算是同门,但我师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虽然作为他的徒弟,却没有多受他的教导。反倒是我师叔,我从小是被他养大的,所以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父亲。不止我这样认为,大家都这么觉得,所以,久而久之,二哥就成了我真的哥哥,师兄嘛,就是师兄了……”
顾童听后恍然大悟:“我说嘛,周嘉你老是师兄、二哥地叫,我还以为你……”,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是他心思龌龊了,他还以为周嘉对宋棯安的称呼是有点亲昵,说不定他们之间有些特殊关系呢!
不过得到周嘉的解释,顾童心里不知为何悄悄松了一口气。望着前面神采飞扬的周嘉,顾童觉得脸色烫,他的嘴角慢慢扬起,心情也欢快了不少。
等到了客栈,顾童本来想向魏朝阳和宋棯安道谢,不过被周嘉三言两语忽悠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但等真的回到房间,顾童才如梦初醒,自己就不应该听周嘉的,回来不去道谢真是太失礼了。
他打算出门道谢,未到门口他便有些犹豫,看周嘉的意思是同两位师兄有话讲,所以才特意支开自己,自己若是现在过去,岂不是不太好……
顾童不是没有心眼的人,周嘉的意思他还是看得明白的,想到这顾童慢慢收回自己的脚。
算了,还是等他们说完事情再道谢吧!
而这边,周嘉忽悠走了顾童,便迫不及待闯到了魏朝阳和宋棯安的房间,连门都没敲。
宋棯安正在下棋,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什么困境,乍然被周嘉惊到,棋子险些掉了。对面的魏朝阳捧着茶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并顺手将手中的棋子放入了棋罐中。
周嘉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解其意,就见宋棯安紧接着露出满面高兴的表情,他也不下棋了,先是将棋子放入棋罐中,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弄乱:“嘉嘉回来了,快来,给我们讲讲这次有什么奇遇。”
魏朝阳早在宋棯安弄乱棋子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开口劝道:“输棋就输棋吧,你弄乱棋子干什么?”边说边捻出属于自己的黑子,珍惜地放在棋罐中。
宋棯安死不承认:“什么输棋,你别乱说,我这不是被嘉嘉吓了一跳,这才不小心弄乱棋子地,你可不能诬赖我。这局咱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下次,下次有时间咱们再战!”
魏朝阳觑了他一眼,没有揭穿他已经连输三局的事实,毕竟在师妹面前,还是要给师弟一点点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