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黑暗之际,天罗趁机而入,迅杀掉地牢内的守卫,救他们出去。
就算失败,也可以挟持几个人质交换。
而现在……
太过顺利。
顾怜心中生疑。
“或许,是他们大意了呢?”
程越懒懒躺在车厢内,不以为意“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嘉阳派势大,瞧不起咱们,你不会武功,我又受了伤,他们自然松懈了。”
“不可能!”
顾怜断然否决“宋子殷生性谨慎,绝不可能犯这种失误。”
“呵?”
程越嗤笑一声,狐疑道“那只是江湖传闻,你和他又不熟,怎么他真的如传闻中一样呢?”
他这话让顾怜哑口无言。
顾怜沉默一瞬,望着早已远去的城门,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何处是嘉阳派所图谋的。
马车昼夜不歇,直到抵达信州,顾怜才松了口气。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许是一路上已经想明白了,程越问道。
他可以回篬蓝教,但顾怜呢?
一个死人重新活在世上,程越都可以想象到教内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更何况现在江岭已死,这意味着教内的势力已经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从前忠于顾怜和江岭的人,现在还能保持当年的忠心吗?
顾怜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心中忍不住恨恨,他苦心筹谋十多年,却一朝被多管闲事的嘉阳派毁于一旦,更可恨的是,由于力量悬殊,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嘉阳派的对手。
曾经顾怜以为自己的敌人是贺棠,但现在看来,除了贺棠,嘉阳派才是他登上教主之位的阻碍。
但是他现在必须得回雁城,重新规整江岭留下的人手。
“只有拿到篬蓝教的教主之位,才能与嘉阳派有一争之力。”
程越的提议与顾怜不谋而合。
只是顾怜还有些顾虑。
“师兄的身子早就不行了,我只需要等到他毒身亡,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若是现在动手,难免落了下乘。”
若只是争权夺利,他做了便做了。
但若是以此下招登上教主之位,怕是会留人口手。
届时篬蓝教失了名声,还能与嘉阳派有一争之力吗?
“说不定你还未拿到教主之位,就先死在嘉阳派手里了”,程越在旁冷冷道“现在嘉阳派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
“更何况,教内现在有了新少主,就算贺棠死了,也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程看热闹不嫌势大“你那个好哥哥,现在巴不得自己外甥上位呢。”
他这提醒却让顾怜嗤笑一声“一个毛都没整齐的小孩子,也值得你提防?”
师兄那个儿子,连六岁都不到,能不能立住还有得一说。
至于顾询,顾怜更没放在心上。
他这没由来的放心让程越眼神一暗。
不过,对于程越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
“我先回雁城,到时候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