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公羊鸿朝自己打量。
张燕云迅收回视线,对于公羊家的天之骄子,就像是瞧见了某位路人。
公羊鸿看似波澜不惊,右手青筋瞬间暴起。
同为大宁年轻一代武将,竟然连正眼瞧一下资格都没有?
这张燕云太目中无人了!
穿过厚达十丈的内城城墙,阴风扑面而来。
张燕云赞叹道:“不愧是皇城,城墙都砌的这么厚,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遇到风雪天,倒是可以躲在这里遮风避雨,夜里找不到容身之所,也可以跑到这里将就对付。”
李桃歌轻声道:“云帅,城头那名金甲统领公羊鸿,当初接萧文睿大人入宫,我见过一面。”
张燕云哦了一声,显得兴致缺缺,朝旁边墙砖望去,惊奇道:“噫?砖上都刻着字,莫非是百姓胡乱写上去的?”
蒲星答道:“当初建造内城城墙,有的工匠不肯卖力,毁掉不少青砖,于是命他们将名字刻上去,但凡验收不合格,可以顺着名字追查下去。”
张燕云古怪笑道:“我若是工匠,随便刻个名字在上面,假如青砖损毁,不就能逃过一劫了?”
蒲星正色道:“云帅说笑了,有监工督造,有名册户籍,杀头的大罪,谁都不敢乱刻别人名字。”
张燕云点头道:“这倒是好办法,烧造不力,把老婆孩子和爹娘一并杀掉,看看谁敢偷奸耍滑。”
蒲星突然冒出一身冷汗。
琢磨着张燕云看似容易相处的老好人,可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既是兵仙,恶号杀神,又怎能是心慈手软的书生。
入了内城,便是横门大街。
内城和外城不同,繁华似锦,住的都是达官显贵,虽然不如东城王孙贵胄遍地走,但能在内城置办房产,至少是六品以上官员,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商贾。
街道两旁的人明显骤减,女人反而比男人多。
大宁风气豁达,无论是小家碧玉还是嫁为人妻,都可在街中闲游,不必拘束家中。
她们好奇心占了上风,能天天打胜仗的十八骑,咋和边军不同,打一次赢一次,是生了三头六臂吗?
无数道女人视线投来,脸皮厚如张燕云,面颊也微微泛红,将佩剑入鞘,有一搭没一搭冲李桃歌扯起了闲篇,“桃子,永宁城的女人,都这么肆无忌惮吗?无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瞅的人心慌,比咱十八骑的爷们都生猛。”
在皇城生活了八年的李桃歌笑道:“今日大军游城,她们不好意思上前,若是换作平时,肯定会将云帅围住,讨要佩剑头盔留作念想,到了那会,我可抵挡不住,至少要派一个营来保驾护航。”
听到皇城女人比边疆女人还泼辣,张燕云倒吸一口凉气,骂骂咧咧道:“废物,女人都拦不住,要你何用!”
李桃歌苦着脸道:“云帅有所不知,有一次探花郎参加花灯节,被她们扒光了衣服丢进了湖里,听说至今不敢上街。”
“倒霉催的探花郎,女人都架不住,换作本帅,至少要拉三五个垫背。”
张燕云不敢将牛皮吹的太满,惊讶道:“你说什么来着,永宁城里有湖?”
李桃歌冲右侧翘道:“嗯,前面不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