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负云坐在那里,脚在悬崖下面晃荡着,风环绕着他吹,似在与他一起寻欢,似在告诉下面更好玩,跳下来就能够感受到真正的自由。
跳下来就能够脱去这愚笨的肉身,彻底的解脱。
临渊便想投跃而下,这是人们对于死亡的向往,是深渊对于人们心灵的呼唤。
赵负云看向远空,说道:“星官前辈,可是知道我?”
“道友在黑暗之中如此醒目,若要人不知已是极难了。”那老星官说道。
“我心有一惑,不知前辈可能为我解一解?”赵负云开口问道。
“道长请讲。”老星官说道。
“你说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好,还是幽夜寂静,天地浑然一片黑暗的好。”赵负云问道。
“对于生活在赤炎光辉照耀下的人来说,当然是晴空万里的好,对于生于幽夜,长于幽夜的人生灵说,赤炎的光辉就是灾难。若是你想要赤炎光辉照耀这一片大地,那这一片大地必将生灵涂炭。”
赵负云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感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环境之中成长,或许他长大之后会想要换一个环境,未换之前心中各种向往,全是美好,但是去了之后,却才会明白,自己生长的环境让自己无法适应那个地方。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当你看到明媚阳光的时候,也要想到可能存在的炙热烘烤。
这幽暗里的生灵大多数都不适应阳光。
“那这么说,大家都适应了黑暗,那么阳光就不应该出现?”赵负云再一次的问道。
“该不该,不是本宫所能够所决定的,本宫也没有资格谈论该还是不该,我们星耀高原常有一句话说,一切都会在他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他该消亡的时候消亡。”星官说道。
赵负云觉得这话说有点有意思,乍听像是宿命论,但是细细一思又不是宿命,其中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就是说,事物展的自有其规律,当他消亡了,便是很多条件促成的必然,当然出现,亦是很多条件促成的。
“不知星官高姓大名。”赵负云问道。
“司南。”那星官回答道。
“司南星官,你今年多大岁数了?”赵负云问道。
这个问题虽然几乎没有人问过司南星官,因为修行人之间从来不问寿数。
“本宫今年恰好四十纪。”赵负云稍微一思索便知道,他所说的一纪是为十二年,这是有四百八十岁了。
就金丹修士来说,这算得上是高寿了。
“不知您可曾听说过云倚青。”赵负云问道。
“云倚青?”星官司南思索道:“云倚青,云倚青,云倚青……”
他呢喃着这个名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满脸的惊讶,说道:“我居然将她给忘记了,大约在三百多年前,哦,应该差不多四百年前,她曾来过我们高原,与我们高原的化神之姿大战了数日。……”
说到这里,她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说道:“当时,巨灵将军引动祖辈星辰之力聚于一身,只见满天星光灿烂如白昼,那是我见过高原最明亮的一次,可是,我为什么之前居然觉得这一切都好似平常?”
“后来呢?”赵负云打断了他乱想,无论是他还是这司南星官都知道一定是某个法术让自己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