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日里睡着,这会儿还真的不困。”南宫静瑶眼巴巴的瞧着季长风。
而季长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翻开了手中的典籍,又开始面无表情的念了起来。
南宫静瑶有心想要说点别的,但又担心自己说了别的,夫君又要催她休息。
她想这一本典籍,都已经没有几页了,总有念完的时候,等到时候再说别的也不迟,只可惜…她还没等到季长风念完典籍。
自己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季长风一直关注着南宫静瑶的一举一动,知晓她睡着了之后,便渐渐的收了声。
将那本典籍合了起来。
季长风有个习惯,未曾看完的书籍中会夹上一枚书签。即使他能记得住,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地方。
只是今日,他却将书签往前头挪了挪——
那是他第二次翻开书页,念起的地方。
南宫静瑶早就困的受不住,他后边念得,她其实并未听进去多少。
为了避免她明日听不懂,季长风便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可季长风压根没有去想一想,南宫静瑶是不是听得懂他念的这些东西。
不多时,季长风走了出去,长山端了水在外间伺候。
净了面后,季长风便转身回了里间,等到烛火全部被熄灭,守在外头的众人,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公主这几日,瞧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我都觉得驸马这几日,脾气都好了很多。”长山感慨的说道,至少他不用时时的承担被砚台砸的风险。
“都仔细的伺候着,等到来年孩子出生,府中就更热闹了。”
春梅等人的愿望很是殷切。
金陵一片祥和。
而在北疆军营。
季培和季阳平父子两个,满脸愁绪的坐在帐篷里。
“爹,谈将军的情况,还是不好吗?”
季培缓缓摇头,“军医那边也是束手无策,都说他是没有了求生意志。”
其实他们都清楚,谈远就在这几天了。
谈夫人因为急症故去,谁都没有想到谈将军居然会变成这样。
季培想起那天谈远在病床前,抓着他的手,求他日后照付谈莹,只觉得无奈至极。
季阳平看着父亲想起了妻子送来的书信,心中有点忐忑,想要和父亲商议一番,“爹,您真的打算将谈莹带回将军府?”
“怎么?你容不下一个姑娘?”
季阳平简直比谁都还要冤枉,他怎么会容不下一个小姑娘,还不是因为这事情太不妥。
“谈将军还有兄弟在,谈莹的叔伯们都活的好好的,我们将谈莹带回将军府,旁人要如何想?”
“现在来和老子说这些?你谈叔家里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清楚吗?”
将谈莹送回谈家?
或者是等谈家来接。
若是谈远知道这件事,估摸着会直接被气死。
“可是…”
“这件事,等到回金陵之后,我会亲自和你娘说清楚的,到时候如何处置,到时候再提,但是现在总要安你谈叔的心,总不能…”
季培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但季阳平却已经听明白。
总不能让谈远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