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回到将军府时已三更过半,谢坚在外得了信连忙赶回来,可谢星阑一看到他便沉了脸,“不是让你留在临川侯府?”……
谢星阑回到将军府时已三更过半,谢坚在外得了信连忙赶回来,可谢星阑一看到他便沉了脸,“不是让你留在临川侯府?”
谢坚忙道:“您放心,小人将县主送回侯府才走的,您不知,小人今日陪县主去萧侍郎府上,竟然遇到了杜子勤——”
谢坚绘声绘色地将秦缨如何镇住杜子勤母子说了一遍,谢星阑听完目泽微深,“她倒是机敏,杜子勤为何去萧府?”
谢坚回道,“定北侯府想和萧家结亲,不仅如此,今日萧家大小姐,还说傅家那位被送回族地的大小姐,是被杜子勤害得……”
谢坚将萧馥兰所言重复一遍,谢星阑听得眉眼微寒。
“咱们真是揍得太轻了!”谢坚又将秦缨去忠远伯府前后道来,“县主让找的工部旧臣小人还未找到,那些流言的源头暂时也没消息,真是奇了怪了。”
谢星阑略作沉吟:“找工部旧臣不难,明日我去拜访一位故人。”
谢坚一喜,又问:“您此番出城,可将人找到了?”
谢星阑颔,“林氏和崔婉四年前多半是去了曲州,我已派人往曲州赶,快的话,五日之内便有消息。”
……
翌日清晨,秦缨刚起身便听沈珞来禀,说谢坚在府外候着。
秦缨一时头痛,她不相信谢坚短短一夜什么都查明白了,早早候着,无外乎是因谢星阑的吩咐,她梳洗完径直冲向府门,远远看到谢坚便道:“眼看你家公子钦察使之位都不保了,你还一大早便来盯着我?”
谢坚听得笑起来,仿佛觉得她这气生得很是有。
秦缨蹙眉不解,待再往前走了两步,身形猛地一顿,怪道谢坚笑的意味深长,她这才看见谢坚身旁停了辆马车,而谢星阑一袭玄色银云纹常服,松柏一般站在晨曦之中。
谢星阑半眯了眸子:“什么不保?”
秦缨轻咳一声,强做坦荡迎了上去,“今天是陛下下令的第五日,案子再无头绪,你说什么不保?你既回城,那此去可查到什么了?”
谢星阑扬了扬下颌,“上去说。”
秦缨下意识顿足,“去何处?”
谢星阑成竹在胸地看着她,“去找当年与黄庭共事过的工部旧臣。”
秦缨一听便明白谢星阑已经知道了昨日之事,她当即命沈珞御马跟随,自己利落地爬上了马车,谢星阑随后跟进来,待车轮辚辚而动时,他淡声开了口。
“找到了四年前被林氏赶走的车夫,当年她们出城之后将车夫遣返,等再回来时,这车夫现四驾马车都是半,根本不像赶了半年远路的样子,后来他与其中一个车夫打探,问他们到底去了何处,但那车夫遮遮掩掩并不明说,直到他在此人身上现了一道平安符,那平安符乃是曲州三圣观所出。”
秦缨拧眉,“曲州?曲州在京城西南,去程只要三日功夫,若星夜兼程两日便可抵达,三清山却在东边,与去曲州的路全不相同,曲州的三圣观我也从未听过,若林氏和崔婉去了三清山,又怎会去寂寂无名的三圣观?”……
秦缨拧眉,“曲州?曲州在京城西南,去程只要三日功夫,若星夜兼程两日便可抵达,三清山却在东边,与去曲州的路全不相同,曲州的三圣观我也从未听过,若林氏和崔婉去了三清山,又怎会去寂寂无名的三圣观?”
谢星阑颔,“因此,她们去的不是三清山,而是曲州。”
秦缨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若是曲州,又怎半年不归?这半年她们在曲州是在治病?”
谢星阑道:“林氏在曲州有些产业,虽时隔四年,但她们若真在曲州待了半年,那便不可能抹除一切踪迹,我已派人去曲州查探,三五日内必有回音。”
秦缨这才放了心,掀帘去看外头街景时,便见马车一路往城东行,两炷香后进了兴安坊,又走过两条长街,停在了一处匾额上写着“程府”二字的宅邸前。
谢星阑倾身而出,“到了——”
秦缨有些好奇这是哪户人家,今日谢星阑未着官服,也未令她乘侯府的马车,像是怕惊扰了这家主人似的,待她下马车,抬眼便见一位温和的妇人开了门。
“我就知道是星阑来了。”
谢星阑牵唇,“程姨,今日搅扰了。”
程氏笑道:“不扰不扰,父亲今日精神好,你来了,正好陪他说说话。”
话音落下,程氏看到了谢星阑身后的秦缨,她微微一愕,似乎很是惊喜,“这位是……”
“这是云阳县主,我们有些事想问程公。”
程氏面上喜色一淡,“哦,县主,请进请进——”
秦缨跟着谢星阑入院,其他人则都留在了外头,这院子拢共两进,整洁雅致,花木葱茏,屋檐下挂着两只鸟笼,里头两只青雀啾鸣。
程氏在前带路,不多时便到了西厢暖,“父亲,星阑来看您了。”
暖靠窗的榻上,躺着个须皆白的老人,听到声音,他眯着眼看向门口,可似有眼疾,眯了半晌也看不清晰,只含糊地道:“星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