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挽攥着拳头,被风吹得头脑冷静。
浑身都是冷的。
脑海中还有方才那个男人冷漠的侧脸。
她承认这个男人很帅气,对她而言挺有魅力。
但那统统不重要。
她现在最重要的只有搞钱。
她真的太缺钱了。
南初挽借着老小区楼梯微弱的光线,疲惫地走上楼,回到家里的时候,屋里的灯还亮着。
她打开门,沙上的南老太太立刻回头,有些迷蒙困倦的脸浮现笑意:“挽挽回来了?”
南初挽神情变得柔软:“外婆,你不用等我的。”
南老太太笑眯眯的:“那怎么行?今天又下了大雨,外面很冷吧,外婆给你熬了你爱喝的红糖酒酿汤,来,你坐一会儿,我去热一热给你端过来,辛苦我们挽挽了。”
南初挽心里一暖,放下东西。
换了双舒适的鞋子后,她终于感觉浑身都放松下来。
南老太太将碗塞进她手中,一口甜酒汤下肚,融融暖意游走全身,驱散了寒冷。
南初挽顿时觉得,今天所有的烦心事,都算不得什么了。
南老太太拢着披肩:“挽挽,你工作怎么样了?是不是压力很大?不要太累着自己,外婆瞧着你气色都变差了,是不是外婆跟你一起住,你压力太大了?”
外婆心疼地摸了摸南初挽的侧脸,将她垂下来的长挽到耳后。
“没有这回事,外婆你别多想。”南初挽连忙摇摇头,垂眸瞧着手中的甜汤,纤细的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外婆,我打算辞职,不在傅浔身边做秘书了。”
辞职?
好端端的,怎么会辞职呢?
南老太太愣住,张口便要询问,傅浔那孩子同意这件事吗?
是不是他们两个孩子闹了什么矛盾?
毕竟傅浔那孩子很好,在她跟前这些年一直很有礼貌又乖巧,对挽挽也不错……
南老太太的话在即将出口前,瞧着南初挽侧脸,疲累垂下的眉眼,到底什么都没有问。
她乐呵呵道:“这些事啊,你自己决定好就行,要紧的是别太累着自己,外婆也开了广场舞班挣钱呢,挣得可不算少,实在不想干,外婆还可以养我们挽挽。”
南初挽听着外婆温柔的话。
鼻头酸,眼圈不受控制的红。
她小声应道:“嗯。”
随后,南初挽低着头将那碗甜酒喝光。
在南老太太笑眯眯要拿着碗放回去的时候,南初挽忽然问:“外婆,我的爸爸呢?”
这么多年,她的妈妈躺在病床上,靠着源源不断的特效药与仪器维持生命。
那个本该陪伴着她的男人,为什么连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南老太太笑容僵了下,她表情变得不太自然,并没有回答南初挽的话。
“你这孩子,怎么忽然问起来这个?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南老太太推着南初挽去房间:“再不早点睡,明天早上赖床,外婆可不叫你咯,让你迟到!”
这话,活像是在哄爱赖床上学迟到的小孩。
南初挽顺着南老太太的力道,被推回了房间,笑起来:“外婆,我都工作了,什么时候赖床了,我可是傅氏业务能力最强的秘书。”
南老太太拍着她的背:“知道啦,快睡吧,好好休息,挽挽晚安。”
“外婆晚安。”
南初挽关上房门,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搭在椅背上。
等洗干净后,再还给那个男人好了。
如果有机会再遇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