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卢元旺手底下的那些死士们,和刘八太子、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前朝余孽们的下场与结果,李元珩并不太在意,只是姑且听之。
也并没有多意外。
这些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是一定的。
不自量力,与他、与大胤为敌,他们便是死不足惜。
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李元珩此时关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那突然冲入人群之中,想要行刺宁雨菡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她为何要刺杀雨菡?
在李元珩的印象之中,宁雨菡素来温柔贞静、与人为善,什么人竟如此丧心病狂,想要谋害他的雨菡?
真真是可恶!
被帝王这么一问,邱华的面上掠过一抹古怪之色,一时间,并没有出言。
而眼见得他如此,躺在榻上的帝王明显有些不快,不由得轻瞪了邱华一眼:
“什么这,这,那,那的?
吞吞吐吐的做甚?
还不快说!”
被皇帝陛下这般一瞪,邱华只得忙不迭应是:
“是!陛下,您说的是。”
说着,他又斟酌着语气,开口道:
“经盘问,这女子,乃是沈庶人的胞妹。”
话到这里,邱华不由得顿了顿,默默的垂下头去。
而闻得他这番话,无论是躺在榻上,犹在养伤中的帝王,还是坐在榻边守着李元珩的宁雨菡,皆是一怔。
李元珩的眸中,甚至还犹带着些许莫名:
“沈庶人?那个沈庶人?”
恕他健忘。
他是真的不记得,有这号人物了。
毕竟,李元珩这位皇帝陛下,长期日理万机,那些不重要、不在意的人,是很容易泯灭于众生,压根不会被帝王记在脑中的。
不仅是李元珩,就连宁雨菡,面上也颇有些莫名。
显然,一时之间,她也是同样想不起,沈庶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了。
还是一旁的碧桃闻言,瞳孔猛的一缩,从已经比较久远的记忆之中,搜寻道一个人来——
“这沈庶人,是不是与娘娘同届入宫,初入宫时,被封为贵人,后因假孕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却不思悔改,于除夕夜故意撞咱们娘娘的步辇,令得咱们娘娘难产的那个沈庶人?”
别问碧桃怎么还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事,记得这早已死得连尸都不知在哪儿,是不是被狗给啃了的沈庶人。
问就是——
这沈庶人,害得他们娘娘难产,险些就要一尸三命。
于碧桃而言,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此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当然记得啦。
就算是过了千年万年,她也记得。
没错!
碧桃就是这样——
记仇的!
嗯哼。
而乍一闻得碧桃的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尤其是小许子,更是直接冲着碧桃投注过去一抹既惊讶、又赞许不已的眼神,恨不得冲着碧桃伸出大拇指,赞一句:
碧桃,你牛掰啊。
这么久的事,死了这么久的人,你竟还记得。
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得用的大宫女。
他就说嘛。
这宫中,就没有个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