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心中此刻百感交集,她非谢遥奴仆,谢遥虽对她有恩,到底不值得她为此豁出命去偷盗谢芙的玉佩。
可她想要离开平阳侯府呀!
对此她不得不火中取栗,只希望能早日找到那玉佩。
北方寒凉干燥,官道上枯败的黄叶被寒风卷到地上,马蹄踏上去出簌簌的声音。
"公子,我们已经快马加鞭的赶了半月了,离北凉还有三日路程,前方有个县城,是否要修整一番,补充些食物衣料。"
温淮南此刻亦是风尘仆仆,尽管模样依旧出尘,到底经历了半月风霜,显得有些疲惫。
他回头看了眼周围的人,确实该修整一番,此番来北凉路上经历了几次刺杀,尽管黄扶祟跟来了,但受伤的人不少,需要修整。
“好,通知下去,去福县修整一番,明日出去玄城。”
"是。"
“所有人听着,今日去城中修整一番,明日一早出去玄城,所有人精神点!马上就到玄城了,越靠近边境越危险!听见没有!”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福县虽是一县之地,但占地面积却广,主要还是因为北凉地广人稀。
北凉本就贫寒,但温淮南入城后才现情况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差。
大街上人烟稀少,随处可见的流民乞丐,饿得两眼昏,走路跌跌撞撞的百姓。
温淮南抿了抿干涩裂的嘴唇,眉头蹙起。
“尹深,去打听打听福城怎么回事?”
“是。”
尹深领命后,下了马走向路边抱着孩子哭泣的妇人。
“游国蛮国此外族都被拦在北野关以外,为何这城中仿佛是遭了敌军洗劫一般?”
那妇人一脸脏污,衣衫褴褛,见一个穿着铁甲的官兵向自己走来,她顿时目露恐惧。
“官爷啊!放过我吧!我们全家都死得只剩我一个了啊,实在没有粮食了啊!”
她声音颤,双手不停的作揖,祈求对面的人能看她可怜饶过她。
“闭嘴,你且听清楚我问的话!再想好该怎么回答!”尹深提高了声音,这妇人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
噗呲一声,利剑出鞘,那妇人顿时安静了,随后竟然起身准备逃跑。
尹深蹙起眉头,正顺便抓住那妇人盘问,这时余光瞥见旁边一看戏的老头。
老头原本来目露同情的看着那妇人,见那官兵把目光看向了自己,老头顿时吓得一哆嗦,险些扯掉了自己的胡子。
四目相对间,老头转身就打算跑,在他看来这些兵谁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站住!”
一柄利剑横在眼前,似乎只要他敢动一动,这把利剑马上就能够穿透他的脖颈。
“对。。。。。。。对不起,官爷,饶过我吧。。。。。饶。。。。。”老人吓得腿脚软,就这样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此时温淮南走了过来,“收起来吧。”
“哼。”尹深见状,才将剑收了起来,心中暗道这边境战火并没有蔓延过来,这些人为何见了士兵如此胆寒?
“你且放心,我们不会杀你,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异族皆被镇北军拦在北野关以外,为何这城中仿佛是遭了敌军洗劫一般?”
老人颤抖着说:“乱了,掖郡的乱贼趁镇北军与游国大战时洗劫了福县、锦都、凯门,即便福县离玄城极近,他们还是有恃无恐,将这三地洗劫一空。”
“公子,这。。。。。。”尹深闻言心中一惊,京中并未得到有关的消息,边境的情况竟已如此糟糕。
“你们为何会怕我恒国兵士?”
“哼!说是来保护我们,其实和那乱贼有何区别,乱贼还只抢粮食财宝,那群士兵以征收军饷粮草的名义在城中不仅仅抢粮食,甚至妇女儿童都抢了,男子则抓去当壮丁,连把武器都没有,跟本就是叫人去送死,挡刀!”
老人似乎是越说越气,甚至站了起来,对着温淮南怒目而视。
温淮南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便想出了几种情况。
以沈将军的人格,决不可能抢妇女儿童为食,尤其是朝廷一直在给玄城运输粮草。
即便是他的属下也不可能敢背着他如此,镇北将军沈进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御下能力绝不是简单的。
那么那批所谓的兵卒便是人假扮的,以来扰乱民心。
“洗劫了福县、锦都、凯门。。。。。。”
这些全是靠近掖郡的北凉以西,那么镇北王府所在的北凉以东却没人敢动。
“走了。”
“公子问完了?”
“嗯,修整一番,明日我们直接翻过场山去见镇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