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们主子还没死,哭什么?啧……就算不死也得被你俩哭死。”顾赟清被二人哭哭啼啼扰的头痛欲裂,冷声呵斥道。
“什么?晴姐姐没死?”果儿激动的抓住顾赟清手却被他躲开了。
“不然呢?不过如今估计也是命悬一线了。”顾赟清喉结滚动,表面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内心早就躁动不安,眼神透着丝丝担忧。
“不,不可能的”果儿自怀中掏出解药准备塞进慕苡晴口里却被顾赟清拿走。
“这是什么?”顾赟清拿着白瓷瓶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解药,快还给奴婢,再晚一会,晴姐姐就必死无疑了。”果儿想要抢回解药却被二人身高悬殊难住。
顾赟清转身把解药给薛御医“查查”
薛御医接过瓷瓶倒出瓶内唯一的一粒药丸置于鼻间一闻,摇摇头道“回禀王爷,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毒药?”顾赟清拿回解药寒气逼人的目光扫过果儿“你从何处得来的?”
“不是解药?”果儿闻言满眼难以置信瘫坐在地“难道……是翠屏,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把解药给换了,她想把晴姐姐置于死地。”
“呵,好一个置于死地。”顾赟清眼中杀意溢于言表,以内力将瓷瓶捏碎,毒药瞬间化为齑粉从他指缝间滑落。“你可知翠屏为何要害她?”
果儿垂不敢看顾赟清,眉眼左顾右盼,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公主殿下。”
“公主?”顾赟清一听公主二词眼眸中火焰似要迸射而出一般注视着果儿,肃杀之气萦绕周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本王说清楚,不然仔细你脑袋。”
颜芮了然的做出拔剑姿势,宝剑的寒光映入眼帘,果儿咽咽口水将事情原委道出,唯独没有说自己跟此事息息相关。
“呵,本王当真有个好妹妹啊。”顾赟清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鼻音轻嗤,肃杀之气愈浓郁。
慕苡晴陷入昏迷之中,她环胸抱紧自己在无边的漆黑中前行,脚下似灌满了铅一样抬不动脚,周围一片漆黑,漆黑阴冷中充满着压抑气息,她被周围的压迫感压的无法喘气,她奋力迈着步伐顶风前进,头上黑压压的乌云似地狱中的群魔乱舞一般翻滚涌动,狂风撕扯,雷鸣助威,一股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天地间,那压抑感让她感到窒息。
“唔……好难受”愈往前窒息感愈强烈,她终是支撑不住了,无力的趴伏在地上,抬起的手也无力的放下,静静地阖上眸子。
良久,听到一丝温柔女声,愈来愈清晰“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慕苡晴艰难的睁开眼,眼前这个女子对她温柔一笑。风髻露鬓鬓钗玉簪,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月白长裙,绣着粉荷,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
“醒了?醒了就回去吧!回到他们身边吧。”女子见慕苡晴苏醒扶起她,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白光。
“你是谁?”慕苡晴犹豫的搭上她的手站起身。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等你。”女子摇摇头道,眸光暗淡了不少,缓缓开口道。“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拥有他们的关心,对了,友情提醒一番,小心身边人。”
“嗯?小心身边人?”慕苡晴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顾赟清
陌生女子摇摇头“快回去吧,他是好人,你可要好好珍惜,莫负良人。”
“那会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女子将慕苡晴向白光处一推“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慕苡晴连续昏迷了七天六夜后悠悠转醒看着趴在床边的果儿,还有不远处小憩的顾赟清,越疑惑那女子究竟让自己小心谁了。
苓妹一改之前的丧服换了身素净的衣衫端着一碗清粥从外面进来见慕苡晴苏醒连忙放下盘子,向床边跑去跪在一旁,眼眶湿润泛红,犹豫着要不要靠近“恩人,你醒了?”
顾赟清听见脚步声早已经醒了,他犹豫要不要去看看,但又觉得不妥,继续靠着椅子阖目假寐。
“嗯,醒了”慕苡晴屈指抹去果儿见她苏醒又哭起来的眼泪,拉过一旁怯怯的苓妹,将二人揽住“傻丫头们,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嗯嗯,果儿不哭,果儿不哭。”果儿胡乱抹把眼泪,一脸认真的点头,她早已不知这究竟是愧疚的泪水还是担心害怕的泪水。
慕苡晴歪头看向假寐的顾赟清,看的他浑身不自在,他轻咳掩饰尴尬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准备出去“咳……那啥,我就不耽误你们姐妹情深了。”
“谢谢”慕苡晴想起那女子说的:他是好人,你要好好珍惜,莫负良人。她冲顾赟清莞尔一笑。
“嗯?”顾赟清一愣,别过头轻声回应道“无需道谢。”
顾赟清转身合门,脑中慕苡晴的笑容挥之不散,萦绕脑海中,嘴角不自觉得扬起弧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开心的像个小孩一样往厨房走去,他打算让厨房准备一些大补的东西给她补补身体。
“哟,这不是爷吗?什么事这么高兴呢?”颜芮拿着一堆信封从外院进来就遇到了顾赟清。
“咳,本王哪有很高兴。”顾赟清敛了心情愉悦的神情恢复往常模样一本正经道“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如您所料,十公主怕是野心不小啊。”颜芮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这里全都是十公主结党营私的罪证。”
“呵,这天下要大乱了。”顾赟清眯起眸子露出危险的笑容,周身散出摄人心魄的狠厉“咱们就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可是……属下听说卢晋打算向三皇子告爷,您看要不……。”颜芮做出一个咔嚓的手势。
“由他告好了。”
“可是爷,若他告了想必三皇子……必然饶不过您呐。”
“咱们给他来一个顺水人情,至于这究竟是顺水还是覆水到时还尤未可知。”
“嗯?爷,您这……?”
“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顾赟清笑容更深邃了几分。
“您的意思是……”颜芮心下了然,原本的担心烟消云散,原来他的主子还不至于被儿女情长所麻痹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随本王看看有何补品去。”
“是。”
两人一前一后往厨房走去。